骑兵休整取消!吃完饭,一刻钟后随我出发!”
骑兵这两天一直都是以步兵的速度在行军,并不劳累,只需整理一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就能行动。
“目标——苍溪!”
帐内将领轰然应诺,一股铁血杀伐之气陡然腾起。
而此时的苍溪城下,已是人间炼狱。
姚天动的大军如同黑色蚁群,密密麻麻地覆盖了北、东、南三个方向的原野。
无数战旗在血腥的晚风中猎猎抖动,震耳欲聋的杀声、濒死的惨嚎、沉重的撞木擂击城门的闷响、箭矢破空的尖啸、滚油泼下时令人牙酸的滋啦声……。
所有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浪潮,狠狠拍打着摇摇欲坠的城墙。
高大的云梯一架架搭上城头,如巨兽攀附的利爪。
姚天动手下士兵顶着盾牌,嚎叫着向上攀爬,城上守军则用长矛疯狂戳刺,滚木礌石如雨点般砸落。
城墙根下,尸体层层叠叠,被践踏得不成人形。
苍溪城只有五千守军,姚天动大军却足有五万,人数是他们的十倍。
好在他们占着地利优势,又有阆中城两千多士卒与城内百姓的支援,姚天动的大军打了整整一天,还是没能彻底将苍溪城拿下。
姚天动毕竟不是大西王,他手下的士卒也不能跟大西军相比,战力相差极大。
否则,若是大西军动手,五千对五万,苍溪城怕是早就落入他们手中。
不过,双方兵力相差悬殊实在过于巨大,形势也正在一点点朝姚天动有利的方向倾斜。
城墙上,守军越来越少,而爬上墙的姚军却是逐渐增多。
守将王怀仁浑身浴血,头盔早已不知去向,头发被血污黏在脸上,左臂软软垂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翻卷着皮肉。
他手中的长刀已砍得卷刃,嘶哑的喉咙几乎发不出声音:
“顶住!顶住!援兵……援兵就快到了!”
他死死盯着南面那条被叛军遮蔽得严严实实的官道,面对这几乎无穷无尽的大军,他不知道自己这些人还能撑多久。
就在城头守军快要坚守不住,随时都有可能溃败之时。
远处的官道上,似乎有点点火光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