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流着血泪看着他们所做的一切,半透明的身体漂浮在老槐树下。`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
一首童谣在她耳边响起,伴随着咚咚咚的鼓声:
“阿姊身着素布衣呀~”
“蹦跳着回家去~”
……
女孩扭头就看见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她坐在老槐树最低的枝杈上,轻轻左右摇晃着手中的鼓。
那是一柄模样很怪异的双面鼓,鼓腔由两个头盖骨粘合而成,不知名淡褐色皮子蒙面,束以金属腰箍,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阿姊】身穿素麻圆领倒大袖短褂,空荡荡的裤腿露出了脚踝,脚上有一条红绳穿着的指骨串,辫发用红头绳绑起来垂在脑后。
【阿姊】看着女孩笑意盈盈:“来做我的弟弟妹妹们吧?”
女孩有些害怕,但恨意驱使着她向【阿姊】许了愿:如果你是神明,我能请你帮我报仇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阿姊】笑意不减,轻轻哼着童谣,将女孩死不瞑目的尸体从老槐树下取出。
“去吧,我可爱的妹妹~”
女孩回到自己的身体中,看着眼前青灰色的双手,她僵硬诡谲的面庞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腐败死亡的气息惊散了枝头的飞鸟。@\¤看#-/书;?君[? £>无??错:?内-?容£
女孩哼起从【阿姊】口中学到的曲调,一蹦一跳的朝着那五个孩子的家走去。
……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夜幕笼罩住整座城市,灰黑的月光宛如阴暗枯朽的老井,散发着不祥的意味。
人们看着突然黑下来的天,议论纷纷。
但有的人却无暇顾及。
突然到来的黑夜让路上正在行驶的车辆纷纷打开了车灯。
一辆面包车驾驶位上传来咒骂声。
面包车行驶在七弯八拐的小路上,黑夜使道路更加难行。
本就不太牢固的后车窗开始发出阵阵令人心惊胆战的哐哐声。
每一次颠簸,都会让这声音变得愈发响亮,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破碎掉落一般。
用来覆盖车窗的报纸边角处隐隐有深褐色的污迹,那污迹仿佛是被时间遗忘的秘密,悄然隐藏在报纸的文字里,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面包车原本的后车座被拆掉了,八个孩子蜷缩在里面,他们紧紧挤在一起,仿佛想要借此获取一丝温暖和安全感。
他们之中年龄最大的孩子也仅仅只有 7 岁,而年纪最小的那个还是个嗷嗷待哺、尚在襁褓中的婴儿。?3~w′w·d~.¨c·o~m·
孩子们身上脏兮兮的,或多或少都带有残疾,有的甚至是新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渗血。
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坐在车门边的小矮凳上抽着烟,烟味在闭塞的狭小空间内格外难闻。
他举起手机对准面前的小婴儿。
拍照间闪光灯照亮了这一小块地方,也照亮了小婴儿烧得通红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嘴唇,中年男子不耐烦地将烟头按灭在离他最近的男孩身上,被烫的男孩身子抖了抖,往里缩了些。
他拿出一次性纸杯用冷水兑了点感冒药给小婴儿灌下去,粗暴的动作在小婴儿白嫩的脸上留下两道鲜红的指印,小婴儿被呛咳得哇哇哭了两声就没了动静。
“喂,你上点儿心啊!弄死了还怎么卖?”
副驾传来不满的骂声。
这婴儿是他们去接这帮借出去的猪仔的时候顺手拐的,谁知道身板这么弱,就脱了外衣用块布裹了几小时吹了点风,居然就生病了。
看这小样儿烧得不轻,不过还这么小,就算烧傻了买家也看不出来。
他们可没时间送去医院,麻烦得很。
中年男子伸手去摸小婴儿的鼻息,己经没气儿了。
“晦气!这小东西没了。”
副驾捶了一下座椅:“老三,让你注意点儿注意点儿,你不听,这都第几个了?”
驾驶位的男人打开车窗吐了口唾沫,瞪了后视镜里的老三一眼,对副驾说:
“老二,别跟他废话,要是他下次再不听,以后就留在家里看猪仔。”
“别呀老大,我指定改!”
成天看着一帮晦气的东西多无聊啊。
老三从角落里翻出一个脏兮兮的黑色塑料袋,将小婴儿装了进去扔在一堆工具上。
现在还是赶上好时候了,人死首接成灰,都不用额外处理了,后头找个地儿把灰扬了天王老子来都找不到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