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的人。
他们眼神迷离,俨然被楼船上的少女们迷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卫青琅朝她拱手行了一礼,倒也没拒绝,顺着人潮登上楼船。
少女半掩粉面,笑得娇俏,当即为卫青琅抚了一曲,琴音舒缓悠扬,如山间清泉在石上潺潺流淌。
一曲毕,少女温了一壶酒斟上。
卫青琅坐在对面,深棕色的发丝垂下一缕,温润清浅的面上不带半分异色:“何苦呢?”
少女举杯的手一顿,眉眼倏地多了几分愁绪。
“身在这儿的姐妹们哪里由得了自己。”她一手托腮,楚楚可怜地望着对面的人,眼中水波流转。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卫青琅没有动手边的酒,垂眸盯着酒水中倒映的灯火阑珊。
再抬眸时,面前少女精致的五官己然融化,如混杂的油彩一般斑驳。
“哎呀~”
少女像是从卫青琅眼中照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捂着脸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美人皮贴上。
原本俏丽的面容变成了妩媚动人,她吐了吐舌头:“吓到你了吗?”
妩媚的她做这个动作别有一番趣味。
少女继续撒娇卖痴:“要不你当做没看到吧~”
卫青琅不语,只是侧头看着河面上越来越多的莲花灯。
楼船灯火通明的影子被一盏盏灯火打碎,仿佛漫天星河洒落凡尘。
这壮观瑰丽的美,是用无数人命换来的。
莲花灯的莲座为人骨人皮,灯油为尸油,一个莲花灯就是一条命。
见卫青琅没有动作,少女越发大胆,她变成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女孩抓着卫青琅的衣袖撒娇。
“好不好嘛~姐姐~”
充盈的皮肉耷拉下来,像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裳,她无知无觉地嘻嘻笑着,又或者知道但不在意。
“我本就不该在这里。”卫青琅淡淡地说道。
就像她曾决意的那样,她不会再过多干涉某些人的命运,这是他们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