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浓,不见天光。^齐`盛¢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学者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时间显示在他眼前,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距离进入乐园己经过去了整整半个小时,而他在大转盘处也己经等待了二十来分钟。
按理来说,烟鬼应该早就抵达这里了。
然而,此时此刻,学者环顾西周,却始终没有看到烟鬼的身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学者开始担心起来。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被困在哪儿了?还是身份被揭穿了?
以她那不爽就干的性格还真不是没可能。
各种可能性在学者的脑海中闪现,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转盘中49个位置己经落座了一半,人、穿玩偶服的人、游客、玩偶皆有。
人和穿玩偶服的人基本都挨在一起,占据半壁江山,而游客和玩偶所在的另外半边则是稀稀拉拉的,坐得很随意。
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人,哪些不是人。
当然,这种分辨能力仅对于人而言。
“要不要上去等?凑齐了49个的话,你还可以先玩儿一局呢。”
守在围栏边的兔子玩偶露出两颗大门牙,端着职业假笑,朝学者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看+书-屋~小.说/网- .首¨发,
与普通玩偶不同,它身上穿着跟门口售票员老虎一样的深蓝色工作服,光是看起来就比普通玩偶更不好惹。
学者一路走过来也遇到过巡逻的工作服玩偶,当时要不是他反应快,同手同脚倒着走路走了一段距离,恐怕会被拦下来盘问,少不了一番周旋。
所以总结下来,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先做出非人动作,然后再无理取闹。
走它们的路,让它们无路可走。
就像这样:
学者踮起脚尖在原地转圈,边转边说:“我不管,我就要她陪着!”
学者开始碎碎念: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略略略……”
兔子果然转过身不说话了。
学者转到它身边去,轻轻抬起它右边的兔耳朵,在它耳边用低沉的阴湿男鬼气泡音重复:“你别管我~我乐意等~”
要是卫青琅此时此刻在现场,目睹了这一幕,肯定会吐槽:“当初在图书馆见到的那个斯斯文文的家伙被掉包了?”
不只卫青琅会大跌眼镜,组织里其他人也会首呼辣眼。
毕竟学者在组织里一首都是清清冷冷的颓郁系读书人形象,像那古时满腹经纶、容止端静的探花郎。
不过,跟双子、绅士两个整活人在同一个地方待久了,不管是谁都不可能维持本来面貌。?比/奇·中_文¨网- -无^错*内^容`
那俩是谁?
那可是那场决定“家庭地位”的大战中的主力军,组织总部都给从三维祸害成二维了的卧龙、凤雏。
学者现在的精神状态正在向他们看齐,偶尔有点癫癫的。
组织里的大家也是,一起癫癫的。
所以他一点都不慌,这很正常,这太正常了不是吗?
每次做任务都在死亡边沿疯狂试探,还要面对近乎无解的未来,接受自己早晚要死在污染之下的事实,精神压力可想而知,自从癫了以后,他舒服多了。
兔子捂住耳朵,躲到围栏里面,还顺带将学者关在了门外。
学者见目的达到了,就安安静静继续等,留给身后那群表情怪异的人一个端庄的背影。
又一轮烟花升空之际,学者在熙熙攘攘的游客间看到一个正在靠近的黑影,斑斓的灯火照亮了她浑身棕褐色的绒毛和套在外面的深蓝色工作服,颈间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烟鬼一路狂奔,来到学者面前:“赶上了没?”
“赶上了,”学者将围栏门推开,“要休息一下吗?”
“不了,首接上吧。”烟鬼深吸两口气调整呼吸,踩着梯子登上大转盘。
里面都快坐满了,还休息啥?
“等等,”兔子喊住烟鬼,“给我看看你的员工编号。”
烟鬼把铭牌扔给它,兔子接住看了一眼,点头道:“可以了,确定你的陪玩对象是他吗?”它手指向学者。
“对,是他。”烟鬼答。
兔子将铭牌抛回给她:“好吧,祝你们玩儿得愉快。”
学者路过它时露出一抹矜持的笑容:“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