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兰的耳边几乎是嗡的一声。}E 拨她去伺候云柔? 开玩笑呢吧?! “秀春姑娘莫不是弄错了?”她声音不可置信地发颤,“我粗手笨脚的……” “少爷亲口指的你。云柔姨娘好歹是三爷身边的第一人,今晚你陪着云柔姨娘伺候家宴,机灵些。”秀春说罢意味深长地拍拍她肩膀。 谢玉兰站在原地,看着秀春离去的背影,差点石化了。 但调职的通知都下来了,她一个打工人能怎么办?只能老老实实地去呗。 “姨娘安好。”谢玉兰到了听雨轩,轻轻叩门,“奴婢奉命来伺候。” 门开时带起一阵风,接着是云柔柔中带刺的声音:“呦,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不是看不起我嘛?” 谢玉兰:“……” “奴婢只知本分,听少爷的吩咐。”她声音轻却坚定。 云柔挑了挑眉,忽听院外传来脚步声,是老太太院子里的小厮,俨然是来催了。 “行了,现在没功夫跟你计较,赶紧伺候我梳妆,今晚的家宴,老太太可是指名要我去伺候呢。”云柔抬起头,无比的骄傲。 “是。”谢玉兰不卑不亢。 …… 家宴设在花厅,谢玉兰跟着云柔穿过三道回廊,宴客厅的喧闹声已经隐约可闻。^b-i!x′i+a.6*6!6-.¨c,o+m! 满屋笑语,八仙桌上已摆满珍馐,里面传来老太太爽朗的笑声:“哎哟我的小心肝,再给曾祖母笑一个!” 厅内灯火通明,主桌上施老太太坐在上首,一身绛紫色团花褙子,正抱着个襁褓逗弄。 右下首的施远山年近五旬,身侧的周氏保养得宜,至于其中一个面容与施闻楼有三分相似的年轻男人,应该就是堂兄施临渊。 施闻楼坐在一旁,正垂眸转着茶盖。 而在主桌旁,另设了一张矮几。施临渊的两名宠妾,一个一身桃红色绣金襦裙,一个穿着鹅黄色衫子。 “妾身给老太太、太太、少爷请安。”云柔盈盈下拜,声音甜得像浸了蜜。 她今日打扮得格外艳丽,眉心贴着花钿,耳垂上明月珰随着步伐轻轻摇晃,她的目光却未在施闻楼身上挪开半分。 “入席吧。”施老太太头也不抬,只顾逗弄怀里的婴儿,笑容满面。 云柔自然是与施临渊的两名妾室同席,而谢玉兰退到屏风后,与各房丫鬟站在一起。 她感觉有视线黏在背上,转头正对上施闻楼幽深的目光。 谢玉兰:“……” 不是大哥,你有病,干嘛看她? “这孩子长得真像他爹。?搜`搜#^小?&说°o网¥ ;已+¨?发/布1¢最,?μ新*?£章(?节*”施老太太亲了亲婴儿的脸蛋,对周氏笑道,“你是个有福气的,这么早就有孙子抱。” 周氏掩嘴轻笑:“老太太过奖了,是托您的福。” “哎,就是可惜了林丫头……”施老太太又叹了口气。 林丫头说的便是施临渊的亡妻。 闻言,屋里几人都挂上了悲伤之态。 谢玉兰看到施临渊的手抖了一下,几滴酒液溅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罢了罢了,不提这事儿了。”施老太太的话锋一转,看向了施云呈:“你得多学着点。看看你堂兄,比你大不了两岁,如今得了这么个大胖小子。你呢?连个嫡妻都没有!” 施闻楼懒洋洋地夹了一筷子鲈鱼:“孙儿知道了。” “知道知道,你哪回不是说知道?”老太太拍着怀里的孩子,语气怨怼。 “老太太,急什么,这少安哥儿身边也是有了体己人,抱孙子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周氏打圆场。 老太太哼了一声,转而逗弄孩子:“乖乖呦,咱们不理这些没出息的。将来你可要争气,知道吗?” 还是施闻楼的母亲庄氏发话:“人都齐了,开宴吧。” 谢玉兰默默跟着一群丫鬟,一起布膳。 到施闻楼身侧时,听见他与施临渊商议着朝堂局势。 “兵部那帮老狐狸……”施闻楼指尖轻叩桌面,玉扳指与桌面相击,发出沉闷的响,“明面上给足脸面,实则连城防轮值的批文都卡着。” 施临渊咳嗽了声,看起来很是憔悴:“你如今是风光,但说到底,还是手里少了些实权。” 谢玉兰偷眼去瞧。 无他,只是听说这个施临渊与发妻情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