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兰的声音很沉,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冷冽。+&第.?一`看-?书,>?网, D1¥免§费@&阅??~读-
饶是谢父这种泼皮无赖都被震了下。
“你……你……”谢父反应过来,气得够呛,捂着胸口,脸都涨得通红。
“你真是翅膀硬了,别以为老太太看上你,让你给三爷做通房,你就能不把爹娘放在眼里了。”
谢母看不得当家的受气,指着谢玉兰的鼻子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太太就是为了让你给三爷生孩子,你要是生不出来,一样得被赶出来,到时候,我和你爹照样能把你卖到窑子里!”
谢玉兰的眸色一沉。
如今她的生死全凭施家,可日后离开,就落到了谢家父母的手里。
索性她早有准备,这次就是个机会……
“行,我可以把剩下的赏银给你们。”谢玉兰松口,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是二十两……”
她的话还没说完,谢父谢母已经迫不及待抢过银子,咬了下确认成色,转脸又恶狠狠道:“这哪够啊……你弟弟看中的姑娘要三十两……我听说施老太太给了你五十两!”
谢玉兰被他们的贪婪恶心到。
她再次摸出了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
“签了这个,我再给二十两。*9-5+x\i\a`o,s-h-u\o·.¢c-o\m~”
“什么东西?”谢母一听再给钱,急吼吼拿过那张纸,但她不认识字,递给谢父。
谢父眯着眼一看,最上面赫然是“断绝关系文书”五个大字。
“你!”他瞬间暴跳如雷,“不孝女!”
“不签?”谢玉兰的声音突然冷得像冰,“不签我这就去跳井,就说是你们逼的。到时候你们一两银子都拿不到,还要赔施家五十两赏银。”
她的目光坚决,语气更不象是在开玩笑。
谢父谢母的脸皮子一抖。
半晌,谢父气急败坏地按了手印。
谢玉兰把最后二十两扔在地上,银锭滚到谢母脚边,谢母立刻扑上去捡。
谢玉兰转身往外走,在门口顿了顿:“从今往后,我是死是活,与你们再无干系。”
回到下人房,谢玉兰把那纸文书贴身藏好,嘴角多了一抹解脱的笑。
现在就只差施家这一关了……
谢玉兰在屋里静静地等着,黄昏的时候,老太太派了四个婆子过来,给她梳妆打扮。
比先前云柔得还要隆重许多。
施老太太为了贴合孙子的心意,对谢玉兰特别重视,加上施闻楼现在的情况危机,老太太存了冲喜的心思,专门准备了姨娘过门的喜服。+k\k^x′s?w~.-o/r?g\
谢玉兰换上衣服,让几个婆子眼里纷纷划过惊艳。
“到底是老太太挑中的丫头,这身段比醉仙楼的头牌还勾人。”其中一个婆子,一边说,一边又给谢玉兰身上涂茉莉油。
谢玉兰光是闻着就鼻子发呛,只能拿出施闻楼做挡箭牌:“不用了,三爷不喜欢这种味道。”
那婆子一听,赶紧将那茉莉油丢得远远的。
不管真的假的,要是因为这点小问题,惹得三爷不快,导致今晚老太太期盼的事情没成,她们可担当不起。
等夜深,谢玉兰被婆子们牵着,推进了施闻楼的厢房。
木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她紧了紧手中的剪刀,又不由为自己临时起意的举动感到一丝好笑。
这剪刀……
她甚至不知道扎施闻楼,还是扎自己。
谢玉兰深吸了口气,看向摇曳的红帐。
拔步床上铺着百子千孙被,隆起的人形上端正地摆着新郎官的喜冠。
男人似乎还在昏迷。
“三爷……”她强装着镇定,小声地唤了一句。
然而并没有回应。
谢玉兰皱了下眉,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她抬脚,紧张又忐忑地靠近床榻,用手猛掀开锦被,里面竟是个穿着喜服的枕头,金线绣的鸳鸯在烛光下流光溢彩。
谢玉兰:“……”
人呢?
她傻眼地僵立在原地。
难道说,施闻楼也不想纳她为通房,所以跑路了?
可是她想到这几日府里的反常,施闻楼现在不应该毒发病重……
所以其实是施闻楼装的?
谢玉兰心中从错愕到迟疑。
但不管怎么样,男人不在,她反倒松了口气。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