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第二天上午)
我狼狈地逃离了那面布满了邪异刻痕的石墙,甚至连掉落在地上的速写本和铅笔都来不及捡起。~卡+卡¢暁-税¢蛧+ ^追/蕞~鑫_漳\踕/身后那冰冷的如同实质般的窥视感,如同一只无形的手依旧紧紧地扼住我的后颈让我呼吸困难,心脏如同被攥在冰水里一般抽搐着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谁?!谁在那里?!我心里不断的问自己然而除了恐惧和无助外我找不出任何答案。可是有一点我非常清楚那就是这里真的有“东西”!它在看着我!它不喜欢我的探究!这个念头如同毒藤一般疯狂地缠绕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不敢再回到村中心那片令人窒息的区域。我跌跌撞撞地在浓雾和废墟中穿行几乎是凭着本能朝着我认为是据点所在的方向逃去。脚下的泥泞和碎石让我的脚步踉跄不稳好几次都差点摔倒。恐惧将我的感官放大到了极致每一个细微的声响如风吹过破窗的呜咽、远处偶然传来的鸟啼,甚至是我自己因为恐惧而加速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喘息声都仿佛被无限放大,变得惊心动魄。每一个晃动的树影,每一片形状奇怪的苔藓,每一个黑洞洞的门窗都仿佛隐藏着难以预料的危险,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从中扑出来。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在捕食者的领地里慌不择路地奔逃,却又不知道危险究竟来自何方。或者说危险无处不在。
就在我心神俱疲几乎要被这无边的恐惧和压抑彻底压垮的时候,一种更加强烈更加聚焦、如同实质般的感觉猛地攫住了我!
那不再是之前那种模糊的弥漫在空气中的窥视感,而是一道极其专注冰冷沉重仿佛能穿透浓雾和我的衣衫首抵我灵魂深处的目光!!
这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和强烈与刚才那虚无缥缈的声响截然不同!它就像是一束冰冷拥有质量的探照灯从某个特定的方向射来,将我整个人牢牢地锁定在原地,让我瞬间僵硬动弹不得!我的头皮一阵发麻脊椎骨如同被冰水浇灌窜起一股彻骨的寒流!
谁?!
这一次,绝对不是幻觉!
我猛地停下几乎要瘫软的脚步,心脏仿佛乎要停止跳动。*躌?4.墈/书_ ¨首\发-我僵硬地站在原地望向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远方。在距离我不远处大概十几米外,露出了一小片相对清晰的景象一间相对于周围那些彻底坍塌的断壁来说稍微完整老旧土坯房门口,静静地站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老人!一个年纪大得仿佛己经超越了岁月界限老人。他身体极其矮小驼着背整个人仿佛被岁月抽干了所有的水分和生命力,如同一具被风干了数百年的干尸,身上穿着一身早己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洗得发白打着层层叠叠补丁的深蓝色土布袄裤。那衣服看起来极其沉重,松松垮垮地罩在他那枯瘦如柴的身躯上。裤脚处还沾着湿漉漉的新鲜的黄泥点,显示他刚刚或许也在这泥泞中行走过。
他的头发稀疏而花白,如同冬日里被霜打过的荒草,油腻地杂乱无章地贴在头皮上,露出下面青灰色的头皮。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刀刻斧凿般的深邃皱纹纵横交错,仿佛记录了这个村庄无数个年轮的沧桑苦难和不为人知的秘密。皮肤呈现出一种深褐色的如同老树皮或者风干橘皮般的质感,紧紧地包裹着突出的颧骨和尖削的下颌骨,让他的脸庞显得格外瘦削甚至有些狰狞诡异。
最让人在意也最让人恐惧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深深陷在黑色眼窝里的眼睛,眼皮松弛地下垂着如同两扇沉重的幕布。瞳孔浑浊不堪如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雾几乎看不见任何光彩。然而就是这样一双看无神的眼睛,此刻却透射出一种异常的令人心悸欲裂冰冷空洞的感觉。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阴暗破败的土坯房门口,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如同一尊被时光遗忘在这个角落里的古老石像,与身后那摇摇欲坠的房屋周围弥漫的浓雾以及整个死寂衰败的村庄完美地融为了一体。仿佛他本就是这里的一部分是这片被诅咒的土地孕育出来的、守望着衰败的鬼魂。我的心头如同被巨锤狠狠击中!震惊、恐惧、疑惑……各种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将我淹没!
风门村……这个传说中早己空无一人的“鬼村”……竟然还有活人?!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刺眼的闪电,瞬间划破了我脑海中因为连续恐怖冲击而变得混沌不堪的思维。!x\4~5!z?w...c′o¢m/之前的种种猜测和恐惧,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一个具体的、活生生的锚点。但随之而来的,却并不是找到“同类”的安心,而是一种更加深刻、更加令人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