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氏赶紧表态,“我不困,精神着呢,我跟着一起去吧?万一凤哥儿饿了……”突然想起还有杜氏在,只好打住。
傅沉烟静静望着她,没说话。
师氏杵了一会,没等到傅沉烟开口留她,只好磨磨蹭蹭的又出去了。
贺景梧与傅沉烟进宫见驾已不是第一次,丫怎么梳妆打扮、随行携带什么,丫鬟们早有经验,但这一次不同,多了两个襁褓小儿,谁也不敢大意,半个月前就开始列清单准备,各种婴儿用品装了满满一大车,光是备用衣裳与尿片就包了个大包袱。
等乳娘和两位妈妈都收拾完毕,承凤和承麒倒是不管闲事,吃饱喝足,又呼呼大睡了,贺景梧仍是未回,傅沉烟觉得不对劲,让梅巧过去打听消息。
梅巧还没出门,贺景梧倒是进来了。
“收拾妥当了?咱们走吧。”贺景梧含着笑过来挽傅沉烟。
梅巧见了,眼疾手快地跑回来,把准备好的披风递过去。#?咸t|?鱼£看?|书.o%网. }已&*?发?¨布¢a÷最?¨新D/章?节?#
傅沉烟心里不安稳,问,“母亲怎么说?”
“没说什么,让咱们早去早回。”贺景梧淡淡回答。
按说,傅沉烟出了月子,就该按怀孕前的规矩,每天早上去九榆堂请安,但昨天周妈妈特意来了趟朴景园,说大夫人体谅她分娩痛苦,好好安养,两三月内也不必晨昏定省,周妈妈还特意指出,这是大夫人的好意,让她千万别多心。
傅沉烟感激盈面的道了谢,亲自把周妈妈送出院子门去,心里百味陈杂,她对周妈妈的话半信半疑,将大夫人这一年来对自己的态度看,很难相信一向冷漠无情的对方会突然大发善心体贴自己,与其说是关怀,还不如说是厌恶、不愿见面。
可她心里始终小心藏着小小一掬暖意,固执的认为大夫人并非草木无情,尤其是分娩那夜,在自己痛得恨不能死去时,有一双手一直握着自己,略有些清寒,却给予许多力量。
早上,贺景梧独自去九榆堂,傅沉烟提过,要么自己也去吧,单被贺景梧拒绝了。
“母亲不是说了吗,让你好好休息。”
傅沉烟凭直觉知道这不是真实理由,他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与大夫人沟通进宫的剑拔弩张的场面。|′白§?马·书=$_院? ]?最,%-新¥章?.节′×更D1新>?|快>ˉ¨
所以,他说大夫人什么也没说,让她们早去早回,傅沉烟自是不信这话,但贺景梧明显不想多说,便也不死缠烂打地追问了,莞尔一笑,由着他帮自己系好衣袋,又见他拢上兜帽,才笑道,“已经三月了,帽子不戴也罢。”
贺景梧不依,仍是拢得严严实实,“你现在的身体比不得从前,还是捂着些好。”扭头又问梅巧,“将四奶奶常吃的红糖备两块。”
“哪里就这么娇气了?不喝也罢。”傅沉烟笑,“再说,宫里还能没有红糖?何必非得带着,让太后、皇后知道,倒显得我连皇家的东西都瞧不上眼了。”
“红糖对女子身体极好,尤其是分娩后补血益气,这又是陶大夫根据你的身体状况配料熬制的,宫里的东西不差,却不如这个好,还是带着,你该喝就喝,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难道因为进宫就要中断?”
傅沉烟心口暖柔,笑道,“多谢将军想得周到。”
贺景梧却又尴尬而笑,直到两人出了门,才承认,“是大舅母提醒我的。”
冯大夫人是何时与贺景梧说的这话?傅沉烟怔住,笑道,“舅母对我甚好。”心中感慨,一个念头在脑海中越发清晰、坚定。
三月里正是万紫千红好风光,莺声燕语娇滴滴,阳光和煦,清风软绵,空气种都是淡淡花香。
傅沉烟靠在车厢,隔着窗帘都能感受到春意盎然,人人都已换上轻薄春衫,唯独她被捂出一身薄汗,哭笑不得,只是此时顾不得在意这些,一路上只顾竖起耳朵听后面车上的动静。
好在直到进了宫门,也没听到孩子哭声,小哥俩竟然安安稳稳睡了一路。
皇帝今天不用上朝,不知是另有要事与太后相商,还是专程等着他们,一早上就呆在慈宁宫没走,与太后有一句每一句的说家常,皇后听说了,不甘示弱,赶紧也过来凑热闹。
“沉烟!”
安平公主更心急,连慈宁宫也不去,直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