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他跌跌撞撞跑回玄关,地面的符文正在疯狂收缩,像濒死的怪物在挣扎。陆沉想起苏然的手机定位最后就在这里,地砖下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仿佛整个古宅都在催促他成为新的祭品。千钧一发之际,他掏出父亲遗留的指甲,对准石板上的阵眼中心刺下去——
“咔——”
石板裂开的瞬间,整栋古宅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陆沉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清末巫师被七个村民反噬,自己的骨头被砌进墙里成为第一个阵眼;十年前父亲被诱入古宅,警徽在挣扎中卡在砖缝;还有苏然被拖入墙时,指尖勾住的那半片指甲,正是父亲十年前拼死留下的希望。
阳光突然穿透乌云,古宅的轮廓在强光中扭曲、崩塌。陆沉被气浪掀翻在地,再抬头时,眼前只剩一堆瓦砾,砖缝里散落着七具完整的骸骨,每具骸骨的掌心都握着半片指甲,连起来正好是一个“破阵”的符文。
三个月后,小镇拆迁队在清理废墟时,发现地基下埋着一块完整的石板,上面的亡骸骨血阵中央,刻着一行新的小字:“第二十三个十年,第七个祭品的儿子,终止了血契”
而此刻的陆沉,正在千里之外的图书馆查阅县志,指尖摩挲着从废墟里捡到的完整指甲——那是七个受害者的指甲拼成的,在阳光底下,隐约能看见指甲缝里刻着一排小字:“每七十年,阵眼会打开一次,等真正的破阵人”
窗外,乌云再次聚集,远处某个废弃建筑的阴影里,一个左臂扭曲成符文的人影正缓缓转头,指缝间的半片指甲泛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