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然的指尖还残留着归藏手札的余温,心口那团暖光却突然开始灼痛。~优+品*小-税~旺* ′追?蕞?新+璋-洁,
墨渊子的笑声像冰锥刺进耳膜时,他的断妄瞳自动泛起金芒——青灰色的脸从石顶裂缝挤出来的瞬间,他看清了对方眼眶里幽绿鬼火的形状,和灭门夜师父颈间喷溅的血珠,竟是同一种弧度。
"昭然!"姜璃的声音带着颤音。
他这才发现自己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大得离谱,指节泛白,而她的冰魄铃正碎成星芒,在两人之间簌簌坠落。
因果之力抽离的刹那,她的唇色比石室里的石砖还白,额角细汗顺着鬓角滑进衣领,像被抽干了所有生气的纸人。
陆昭然喉间腥甜翻涌。
西象纹路从后颈爬上来时,他能清晰感觉到魂魄在被一寸寸撕裂——这不是普通的反噬,是墨渊子刻意加速了他的消散。
归藏手札的光还裹着两人,但那光里师妹的面容开始模糊,最后一次开口时,她的唇形不是"小心",是"对不起"。
黑暗漫来的瞬间,陆昭然本能地将姜璃往怀里带了带。
可等视线重新清晰,石室内的景象己彻底颠覆:原本厚重的石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冰镜,像被巨人摔碎的月亮,棱角锋利地悬在半空。
他们站在冰镜中央的浮冰上,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幽蓝,头顶的冰镜里映着各种画面:有他在灭门夜举剑的手,有姜璃在春生域为救孩童被荆棘刺穿的后背,还有...还有他从未见过的、自己跪在雪地里,把师妹的尸体往火盆里推的画面。
"记忆裂痕。"姜璃的声音从他肩窝传来。
她仰头时,发间枯木发梢轻轻扫过他下巴,"墨渊子篡改因果的手段,是用冰镜封存被篡改的记忆。
我们看到的这些,都是被他替换掉的真相。"
陆昭然的断妄瞳自动运转。
金红光芒扫过最近的冰镜,镜面突然泛起涟漪,画面里的"他"抬起头——那不是他的眼睛,瞳孔里没有金纹,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绝望。"这是..."他下意识伸手触碰冰镜,指尖刚贴上镜面,整面冰镜突然崩裂成冰锥,朝他面门刺来。
姜璃的反应比他更快。
她反手抽出腰间的药囊,枯木发梢在掌心转了个圈,与冰魄铃的碎片相触的刹那,淡青色的火焰腾起。"冰焰生机!"她低喝一声,火焰裹住冰锥,可那些冰锥却像活物般扭动着避开火焰,擦着陆昭然的耳侧扎进浮冰,溅起细碎的冰屑。-2`8+墈_书!王/ !哽,辛.蕞^筷*
"没用的。"墨渊子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
陆昭然这才发现,每面冰镜里都映着那张青灰色的脸,鬼火在眼眶里明灭,"你们以为双札合璧能补全魂魄?
那不过是我放的诱饵——归藏手札里的生机,本就是用来喂养仙人残魂的养料。"
陆昭然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妹的魂魄会"回家"——那根本不是修补,是墨渊子在引导他主动打开魂魄的缺口。
西象纹路此刻己爬满半张脸,他能感觉到左半边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像被阳光晒化的雪人。
"必须找到仙人手札。"姜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凉得惊人。
她的视线扫过无数冰镜,最后定格在正中央那面最大的冰镜上——那里映着的,是一座被大火吞没的道观,屋檐下的"茅山"二字正在火中剥落。"手札里藏着墨渊子篡改因果的核心,只有毁掉它,才能切断所有裂痕。"
陆昭然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最大的冰镜突然泛起血红色的纹路,画面里的大火开始倒流,烧着的房梁重新立起,被烧焦的道袍变回新的,最后停在他举剑的那个瞬间——剑尖正抵着师父的咽喉,而师父的眼里没有愤怒,只有悲哀。
"那不是真的。"他低声说,声音发颤。
姜璃却握紧他的手,将枯木发梢按在他心口:"昭然,断妄瞳能破幻象,但破不了被篡改的记忆。
你要记住,真正的因果,藏在你最痛的地方。"
冰镜世界突然剧烈震动。
陆昭然感觉脚下的浮冰正在碎裂,无数冰镜开始坠落,砸在下方的幽蓝里,溅起的不是水花,而是黑色的黏液——和之前石墙渗出的一样,裹着无数罪魂的脸,无声尖叫着升上来,撞碎在冰镜上。
"跑!"那些嘴型突然变得清晰。
陆昭然瞳孔骤缩——这是他第一次听清罪魂的声音。
姜璃的冰焰生机再次腾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