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土匪整齐地列队,夹道欢迎远道而来的贵宾。
高桥赤彦,宫希彬,吕大包,带领队伍鱼贯而入。
黑风口山寨的训练场上,停放着十几台马车,马车上是苞米、高粱米、荞麦等粮食,还有棉衣、棉被等生活用品。
场地的正面,整齐地摆放着小钢炮、轻机枪、重机枪、三八大盖等新式武器,还有成箱的弹药。
高桥赤彦、高希彬、吕大包等人站在一个土坎上,左子沅带领众弟兄站在广场上。
宫希彬清清嗓,一本正经地说:“大日本帝国皇军接收黑风口山寨土匪投降仪式现在开始,首先请高桥中佐讲话!”
高桥赤彦挺着蛤蟆肚子,使劲地扯起公鸭嗓,操着日语说着:“支那的兄弟姐妹们,我叫高桥赤彦,今天我受大日本皇军吉田大佐的委托,接受你们的投降,这对你们来说是一件大喜事。从今天起,你们再也不是土匪,而是大日本皇协军中的一员,你们从现在开始参加的所有战斗,都是大东亚圣战的一部分。你们能为大东亚繁荣出力,是一份崇高的荣誉,你们为大东亚繁荣而战,是无尚光荣的,你们的名字将永垂史册,大日本帝国真诚地欢迎你们!”
翻译还没将高桥赤彦的话翻译完,吕大包便大叫一声:“好!”使劲鼓掌,但应者寥寥,掌声稀稀落落,很快就像被大风刮跑了似的,没有了声息。
吕大包淡白白地走到一边站着。
老黑风在人群里乱窜,他避开左子沅的视线,悄悄地离开队伍。
老黑风躲在树丛中,冲吕大包招手,吕大包看见了,没理他。老黑风十分着急,不停地招手。
吕大包不耐烦地走过去:“你想干什么?”
老黑风把嘴凑到吕大包的耳边:“长官,我有话对你说。”
吕大包用死鱼眼睛瞪着老黑风:“你是谁?”
“我是这山寨二当家的。”
“你想说什么?”
“我感觉,今天这投降的事儿有诈!”
吕大包瞪大了眼睛:“什么?”
“我觉得今天投降的事,是我们大当家的演的一出戏,是假投降!”
吕大包胆寒肝颤:“你有什么证据?这话可不能乱讲!”
“前两天,大当家的还在这儿给大伙儿训话,明令我们不准下山抢东西,不准绑票,要一心一意打鬼子,这怎么说变就变了呢?我看,不过是想骗日本人的粮食和枪支弹药,然后脚底下抹油——溜了!”
“这个……”吕大包瞠目。\珊!叶+屋^ ,庚_新/最\筷+
“这几天,山寨的弟兄们总聚在一起悄悄地议论什么,见我来了就躲开,这不明明有鬼吗?长官,我可把丑话说前头了,别说我不仗义,知道的事情不告诉你。”
吕大包一脸的怀疑:“你既然是二当家的,怎么能干出卖山寨的事儿?你的话不可信。”
“我跟大当家的有过节,他抢了我老婆,我们有仇,原来我是大当家的,被他们强行赶了下去,他们鸠占鹊巢,我跟他们不共戴天。”
吕大包狐疑地看着老黑风。
老黑风说完,像鬼魅一样消失在草丛中。
吕大包返身走回来,看见高桥赤彦仍在给土匪训话,翻译不停地把高桥赤彦的鸟语变成中国话。
好不容易等待高桥赤彦讲完,吕大包急忙来到高桥赤彦身边,他俯下身子,在高桥赤彦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高桥赤彦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有这事?”
宫希彬一愣:“太君,什么事?”
高桥赤彦用一种森冷的目光看着宫希彬:“你说,左大胆的可靠?”
“可靠,当然可靠啦!你看看他这支队伍,阵容强大,军纪严明,这要是收编了,将来对皇军的用处可大了。”
“宫希彬,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坏了!”
宫希彬一头的雾水:“太君,你这是什么意思?”宫希彬把头转向吕大包,“吕大包,这是怎么回事?”
吕大包支支吾吾:“刚才……刚才有人告密,说他们是诈降,为了骗皇军的武器和弹药。”
宫希彬愣了一下:“这不可能,不可能!左大胆不是这样的人,我对他太了解了,他为人耿首,绝不会欺骗皇军!”
高桥赤彦谨慎地说:“我看招降一事,还是算了。”
宫希彬很着急:“太君,我用我的良心担保,左大胆不会骗我们。太君,左大胆是个人才,我们太需要这样的人了。说他诈降,有什么证据?这事不能听别人瞎说!我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能这么凭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