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这漫山遍野的冤魂,胸口像压了块千钧巨石。一个抱着婴儿的女鬼正茫然地望着我们,她怀中的婴灵连哭都不会哭;旁边是个断了腿的老汉,魂魄还保持着爬行的姿势;更远处,几个少年鬼魂的肩膀上还压着无形的石料...
"这件事你我可管不了。"我咬着牙转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以为上面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我不相信这几十万的游魂可以悄无声息的藏这么久,地府两千年来不闻不问,自然有它的道理。这些魂魄...是被刻意镇压在这里的。"
林长卿还想说什么,却被我一把拉住:"走吧!孟婆还等着呢!"
回地府的路上,范喜良的魂魄渐渐恢复了些神智。路过一处村落时,他呆呆地望着炊烟,突然问道:"这位差爷...现在是什么年头了?我娘子她...还好吗?"
这个问题让我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两千年的等待,多少个日日夜夜,孟婆在奈何桥边熬着让人忘却前尘的汤,自己却始终忘不掉那个秋收时节没能回家的丈夫。
"现在是什么年不重要了。"我轻声说,"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喜欢地府往事我当鬼差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