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王那双铜铃般的虎目圆瞪,煞气几乎凝成实质,死死盯着脚下瑟瑟发抖的小妖们。_4?3~k-a′n_s_h!u′._c\o¨m^
“继续啊?”它磨着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几分戏谑,更多的却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刚才不是打得挺欢吗?嗯?”“大、大王饶命!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王和血鬼王大人!”“求大王开恩啊!”一众小妖磕头如捣蒜,哭爹喊娘,生怕下一刻就步了那几个倒霉蛋的后尘,被自家大王一巴掌拍成肉泥。青牛更是将头埋得低低的,壮硕的身躯抖得跟筛糠似的,瓮声瓮气地辩解道:“大王!小的……小的是想保护那千露藤啊!一心护宝,这才昏了头,误伤了……误伤了友军!”它不说千露藤还好,一提起这三个字,虎王本就焦黑的脸膛瞬间又黑了三个度。“千露藤?!”虎王怒极反笑,蒲扇般的大爪子一抬。“啪!”一声脆响,青牛那小山似的身体直接被扇飞出去十几米远,“咚”的一声砸在崖壁上,又滚落在地,眼冒金星,半天爬不起来。虎王甩了甩有些发麻的爪子,恶狠狠地骂道:“还他娘的千露藤!早就被……被取走了!守个屁!”“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都给老子滚蛋!该干嘛干嘛去!看着就心烦!”虎王余怒未消,气息还有些不稳,说话间都带着一丝轻微的喘息。-k/u`n.l,u^n.o*i*l,s\.¨c·o+m·众小妖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作鸟兽散,生怕跑慢了被迁怒。眨眼间,原本还算热闹的崖坪,便只剩下虎王和一直垂首侍立的灰狐。灰狐偷偷抬眼瞄了自家大王一眼,心中直打鼓。大王这模样……气血虚浮,妖力紊乱,浑身上下还有多处伤痕,尤其是那几处焦黑,分明是被人用强横的妖火或雷法所伤。而且大王还说千露藤被人夺走了?难道说那人不仅打伤了大王,还夺走了千露藤?什么时候猛虎山敢有人类如此放肆了?这不合常理啊。灰狐越想越心惊,但这话它可不敢问出口,只能在心里暗自揣测。“虎老弟,此地不宜久留,本王得先走一步,寻个僻静地方疗伤。”血鬼王起身后,脚步虚浮,刚才那一脚真的要它老命了,再不赶紧回去疗伤,浑身修为要散去半数。虎王对着血鬼王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次是它请血鬼王来,的确坑了血鬼王一把。“血大哥说的是,这次多谢大哥仗义援手,你慢走啊,好生调养,改日我必登门道谢。+k\k^x′s?w~.-o/r?g\”血鬼王摆了摆手,声音透着虚弱:“客气什么,同为二十六妖王,理当同气连枝。”说完,它强提一口妖元,化作一道黯淡的血光,摇摇晃晃地冲天而起。只是它妖元实在混乱,刚飞出不远,身形便是一个趔趄,险些一头从半空栽下去。“晦气!以后再来猛虎山我是狗!”血鬼王破口大骂。看着血鬼王狼狈离去的背影,虎王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 曾几何时,它们这些妖王哪个不是威风凛凛,今日却落得这般田地。待血鬼王的气息彻底消失,灰狐这才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恭声道:“大王,您……您可还有什么吩咐?”虎王闻言,转过身来突然换上了一副无比正经的神情。“灰狐啊。”“小……小妖在!”灰狐被虎王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吓了一跳,连忙应道。虎王摸了摸下巴上被烧焦了几根的胡须,沉吟片刻,慢悠悠地问道:“本王问你一个问题,你得如实回答。”“大王请讲,小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灰狐拍着胸脯保证。虎王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你说,如果……如果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前辈,嗯,就是那种弹指间就能让本王和血鬼王灰飞烟灭的存在,它……它让本王去种花养草,修身养性,你觉得,此人是何居心?”“噗!”灰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它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什、什么?种……种花养草?修身养性?”它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让堂堂猛虎山之主,二十六妖王之一的虎王去种花养草?这是哪个不开眼的敢下这种命令?灰狐脑子飞速转动,能对虎王下这种命令,还让虎王不敢不从,甚至称其为前辈的,纵观整个妖族,怕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位。而最有能力,也最有可能对虎王下这种“古怪”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