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你可以回东海了。」

“呵……”

他轻笑一声，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死老头子，竟然让我等了这么久！”

他转身走向衣帽间，从暗格中取出一把手枪，熟练地检查弹匣。

“叶天是吧？”

他低声喃喃，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天都市，黄昏。

叶天推开高露和苏小小公寓的门时，夕阳的余晖正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的地板上，将苏小小跪在灵位前的影子拉得很长。

“代力死了。”他声音平静，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了沉寂的空气。

苏小小的背影猛地一颤。

她面前，苏志远的骨灰盒静静摆放在佛龛上，照片里的男人笑容温和，仿佛仍在注视着她。

“爸……”她嗓音嘶哑，手指颤抖着抚上照片，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桌面上，“害你的人……终于死了……”

她的哭声起初压抑，渐渐变成撕心裂肺的嚎啕，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像一只被抽走骨头的猫。

高露红着眼眶想去扶她，却被叶天轻轻拦住。

——十年的仇恨，需要一场痛快的宣泄。

天色渐暗，苏小小的哭声终于变成抽噎。

高露悄悄走进厨房，锅铲碰撞的声音轻柔地填补着沉默。她探出头，小声问叶天：“晚上……在这吃饭吗？”

叶天看了一眼仍跪在灵位前的苏小小，摇了摇头：“许斌的夜店今晚开业。”

高露了然地点点头，擦了擦手走过来，压低声音：“她这样……真的没事吗？”

叶天望向窗外，霓虹灯已经开始点亮城市的夜空。

“仇恨了十年的人突然没了，总需要时间适应。”他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让她静一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