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德舟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脑中那股持续的嗡鸣。¨卡?卡′暁.税~蛧, _芜\错\内~容\他已经连续第三天感受到这种异常,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大脑的深处轻轻震颤。
“又来了?”吴璐桃递过一杯水,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嗯,比昨天更强烈。”陶德舟接过水杯,指尖与她相触的瞬间,水面上泛起了不符合物理学的涟漪——水花向上蔓延,短暂地悬停在空中,形成一个完美的水滴雕塑,随后才落回杯中。
两人同时沉默。这已经是今天第七次出现类似的异常现象。
“网络被我们攻击后,暗物质的稳定性受到了严重影响。”吴璐桃看向窗外,鹿角发卡在她发间微微发光,“就像我能感觉到的一样,整个世界的基础结构正在变得…松动。”
他们所处的安全屋位于一座废弃灯塔的地下室,由全球反抗联盟提供。外面的海水本应平静,但此刻窗外的海面呈现出不自然的紫色,浪潮以几何图形的方式翻滚,违背了流体力学的基本原理。
乌云蜷缩在房间角落,身体时不时变得半透明,仿佛同时存在于多个维度。它的眼睛比以往更亮,瞳孔里映射着无人能解读的图案。*看?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全¢
“据联盟收到的报告,全球已经有十七处'异常区'出现。”黑客盟友玛利亚通过加密频道发来最新情报,“包括东京某住宅区的时间流速变慢,巴西雨林出现反重力现象,还有芝加哥上空出现无法用仪器记录的'视觉扭曲'。”
陶德舟走向墙上的电子地图,那里标记着所有异常点。“这些点连起来有什么规律吗?”
“表面上看没有,但——”玛利亚的声音突然中断,被一阵刺耳的静电声取代。
屏幕上的地图开始扭曲,坐标点自行移动,组成了一个奇异的符号,与乌云眼中的图案惊人地相似。
“这不是偶然。”吴璐桃走近,鹿角发卡剧烈闪烁,她忍不住捂住太阳穴,“网络和暗物质之间的联系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架构师一直在试图控制某种…更庞大的东西。”
陶德舟的社恐感应突然尖锐地刺痛,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存在感——不是来自人类的集体注视,而是来自…更遥远的某处。
“有人在看着我们,通过这些异常点。”他低声说道,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E-Z?暁-税_枉^ +勉?废+粤!渎·
就在这时,乌云突然跃到桌上,前爪拍击地图上某个特定点位。那里没有标记任何异常,是大西洋中部的一片空白海域。
“你是说,源头在那里?”
乌云没有回应,只是尾巴缓慢摆动,在空气中留下淡蓝色的光迹——这是它最近出现的新能力。光迹凝固成文字:“门”。
门?什么门?
答案很快以最恐怖的方式揭晓。安全屋的墙壁突然扭曲,仿佛被无形之手揉搓的橡皮泥。空气中裂开一道缝隙,缝隙内部不是墙壁后的混凝土或土壤,而是一片无法描述的景象——那里没有光与影的区别,没有距离与时间的概念,只有一种让人本能恐惧的“存在感”。
更可怕的是,有什么东西正从那里伸出来。
“退后!”陶德舟本能地挡在吴璐桃前面,尽管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
那东西并非实体,更像是一团不断变换形状的阴影。它没有明确的轮廓,却给人一种正在“观察”的感觉。最诡异的是,陶德舟发现自己能够理解它——不是通过语言,而是某种直接的意识交流。
“它说它来自'另一边'。”陶德舟的声音干涩,“在暗物质的屏障被削弱后,它感知到了我们的世界。”
吴璐桃的鹿角发卡突然脱离她的发丝,悬浮在空中,与那团阴影产生共鸣。她的双眼变成了纯黑色,声音中混入了某种不属于人类的频率:
“它不是唯一一个。架构师的实验破坏了宇宙间的隔膜。现在,它们都想进来。”
乌云突然弓起背,发出剧烈的嘶吼,身体膨胀到不可能的大小,变成一团与阴影相似但带着微光的暗物质云。两团非物质的存在开始交锋,空间本身在它们周围扭曲变形。
电子设备全部失控,灯光疯狂闪烁。吴璐桃痛苦地倒在地上,身体开始渗出黑色的能量细丝。陶德舟冲向她,但脚下的地板突然变得不再坚实,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不同时间点上的同一空间。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他大喊,声音在空气中形成可见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