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座椅缝隙间,二狗注意到赵明诚右手无意识地转动着那枚玉扳指。′如~雯_徃^ /首¢发?青绿色的玉石在阳光下呈现出诡异的透光性,隐约可见内部有暗红色丝状物在游动。
"周教授见过赵院长的扳指吗?"
"你说那个啊,"周教授不以为意,"他那个玉扳指我看过,倒也是件古物,可能是他家传的吧!从我见到他时,他就一首戴着,好像挺喜欢的。赵院长就是为人古板严肃了一些,话也不多,不过人还是不错的,你和他多接触接触就了解了。"
二狗闻言又看了看赵明诚,他总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古怪,不过古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两天后的黄昏,一行人终于抵达横断山区边缘的落马坡村。中巴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了六个小时,把林小倩晃得脸色发白,连最爱得瑟的黄子涛都放弃了整理被压皱的冲锋衣。
村子比想象中还要破败。二十多栋木结构吊脚楼散落在山坡上,唯一的水泥建筑是村口的供销社,墙上用红漆刷着"要想富先修路"的标语,早己斑驳褪色。
"今晚住村长家,明天一早进山。"赵明诚看了看腕表,那是一款价值不菲的欧米茄,"老马,装备都安排好了吗?"
皮肤黝黑的小老头点点头,指向供销社后院:"六匹矮脚马,驮器材够用。~比?奇*中′蚊·徃` ¢最_薪`璋¨节-耕,欣\哙¨"他顿了顿,"人得走路,山里没马道。"
王铁柱沉默地卸着行李,铝合金箱子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林小倩靠在门框上猛灌矿泉水,相机包带子在肩膀上勒出深痕。周教授倒是精神奕奕,正拉着村长询问附近的地形。
晚饭是腊肉炖野菜和玉米饼子。饭桌上,老马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脏兮兮的小布袋,挨个分给众人。
"山里不干净,"老人的方言口音很重,浑浊的眼睛在油灯下泛着黄光,"带着这个能保平安。"
二狗接过布袋掂了掂,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解开绳结,倒出几粒黑乎乎的种子,在掌心滚动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凑近闻了闻,一股苦涩的药香钻入鼻腔,带着某种熟悉的腥气。
"马钱子?"二狗瞳孔微缩,"还是炮制过的。"
老马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李大师果真懂行。这是我们这里祖传的方子,用黑狗血泡过七天七夜。"他做了个驱赶的手势,"能避山精野怪。·咸?鱼.看~书¢枉¢ ′更`芯′嶵¢哙?"
黄子涛正把种子往鼻孔里凑,闻言赶紧放下:"等等,这玩意儿不会有毒吧?"
"哦!小黄,这东西不能吃,放在身边就行了,辟邪。"老马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缝在衣领里,或者..."他示范着将一粒种子按进耳廓后的凹陷处,"这样也行。"
林小倩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着布袋:"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但在老马阴沉的目光下,她还是不情不愿地把袋子塞进了相机包侧袋。
"早点休息吧。"赵明诚招呼了一句,"明天还要赶山路。"
众人闻言也没说什么,坐了一天车,身子都快颠散架啦,所有人都想回到床上好好睡一觉,解解乏。
回到安排的客房,二狗与黄子涛聊了两句就睡过去了,真是太累了。
第二天,晨雾还未散尽,队伍己经踩着露水出发了。
六匹矮脚马驮着装备走在前面,铜铃在雾气中发出沉闷的声响。老马走在最前头,佝偻的背影时隐时现,像一团飘忽的阴影。山路由碎石和树根自然形成,宽不过两尺,一侧是湿滑的崖壁,另一侧就是云雾缭绕的深渊。
"大家小心点,靠着一侧崖壁走。"老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这段路比较危险,当心脚下。"
二狗踩着突出的树根前行,小路边沿的碎石不断滚落,坠入看不见底的云雾中,久久听不到回响。
他回头看了眼队伍——黄子涛一脸紧张,冲锋衣上沾满泥浆,灰头土脸的模样甚是搞笑。林小倩脸色煞白,身体贴着崖壁往前挪动着,相机包不时磕碰在岩石上;周教授倒是十分淡然,也许是常年在外面到处跑,这种路走多了,身体十分灵活,像只老山羊似的在乱石间跳跃。
"哎呀!卧槽!"一声惊叫突然响起。王铁柱脚下被树根绊了一下,身形一斜就要跌倒,还好赵明诚从背后拉了他一把,那一刻王铁柱黝黑的脸变得煞白。
"小心点,铁柱。"赵明诚的声音从队伍后方传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赵明诚一首都稳如老狗,他拄着登山杖稳步前行,玉扳指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