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温柔都给了彭家人,严厉冷脸都给了他们。
为什么?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童子试案首,就算中了院试案首,成为秀才,小三元。
这些算得了什么?
一个破县城的案首,在京城连个屁都不是。
每年会试,考中会元最多的地方,只有京城。小地方来的举人含金量太低。
“我劝你,不要留在这里,打扰主子心情。”元义啃着鸡腿,冷脸对陆文轩说。
他负责警戒,不能坐在桌子上吃,拿着一只烧鸡躺在树上啃。
见陆文轩偷看这么久,还不走,这才现身。
“我为什么不能留?她是我母亲,我们一起生活了二十一年。”
“她到彭家几个月而已,一年都没有。”
“他们拿什么跟我比?”陆文轩忍不住低吼。
他没有喊出来,就是最后的理智。
白峰等人听到声音,故意大声说话,不让主子听到外面的争吵。
“陆二少爷,彭家人救了主子,卖地救她。”
“你知道在乡下,卖地意味着什么吗?”元义觉得这个蠢货,就该回京城死去。
赖在这里不走,有什么意义?
陆承达自己不来,让儿子一个接一个来,真是搞笑。
“就那么一点点银子而已,我目前为他们赚了多少!”
“你一个狗奴才,不用对我说教,我要去找母亲。”
“呜呜呜,你……”陆文轩想推开院子门,被元义直接捂住嘴巴,拖到一边去。
他满手都是油,糊满陆文轩整张脸。
“陆二少爷,如果你现在打扰主子,我就会将你打晕,不相信你就试试。”
“我是一个奴才,却不是你的奴才。”
“你带来的奴才太狗,没本事都不是我对手。”元义说完,就一招就将那几个人打晕过去。
如果陆文轩非要一起尝尝,他肯定满足。
沈秋霜抬头看了一眼院门,嘴角微微上扬,她猜到发生了什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她举着酒杯,对着明月,看着众人,第一次唱起了歌。
四十不惑,她活得很通透,过得很开心。
彭小树用筷子轻轻地敲着杯子,跟上大姨的调子。
大家都如痴如醉地听着。
彭苗儿两只手托着下巴,喃喃地开口,“大姨好像月宫里的嫦娥。”
“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