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空气里还带着露水的清凉。^k_a!n¨s\h?u\z¢h¨u-s/h.o,u~.*c′o^m?
景宏毅手里提着一个崭新的木制食盒,脚步比往日轻快了不少。
食盒不算沉,但那份小小的重量,却让他心里觉得踏实又温暖。
昨晚那盘糖醋小排的滋味,似乎还萦绕在齿颊间,连带着对午饭也充满了期待。
虽然他不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饭,因为等他起床的时候,饭菜己经装好了,只有空气里还残留着诱人的香气,他也就没好把盖子掀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学堂离家不远,穿过两条巷子,拐个弯就到了,不过一刻钟的路程。
远远地,就能望见学堂门口那棵上了年头的梧桐树。
树干粗壮,枝繁叶茂,如同一把撑开的巨伞,庇护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据说,栽下这棵树的老先生曾言,“良禽择木而栖”,这梧桐树,便是引凤之木。
学子们寒窗苦读,谁不盼着有朝一日能如同传说中的大鹏,借着这梧桐之势,扶摇首上九万里呢?
景宏毅走到树下,熟门熟路地往旁边的小侧门走去。
那里是学堂的杂役房,负责烧水、打扫的婆子们通常都在那儿。_h*o?n`g\t\e·x?s~..c~o~m/
果然,一个穿着粗布围裙、面容和善的婆子正在灶台边忙活,灶膛里火光跳跃,映得她脸上暖烘烘的。
旁边的大锅冒着腾腾热气,现在热着的一半是先生的早食。
“张大娘,” 景宏毅扬声喊了一句,同时把手里的木食盒递过去,“劳驾,我的午饭,晌午时候帮着热一下。”
张大娘转过身,脸上带着惯常的笑意,麻利地接过食盒,掂了掂,“欸,放心吧,跟往常一样,到时候过来取就成。”
她随手将食盒放在灶台边一个专门用来放学生饭盒的架子上。
景宏毅道了声谢,又接了热水,转身朝着学堂里面走去。
很快,郎朗的读书声从学堂中传出,一天的学习正式开始。
日头渐渐挪到中天,灶房那边陆续飘来饭菜加热后的暖意。
起初只是混杂着米面和寻常菜蔬的温吞气息,倒也习惯。
可不知从哪个角落,悄然弥漫开一股异香,浓烈又勾人,蛮横地驱散了其他的味道,霸占了所有人的鼻腔。
这味道……不像是学堂大灶能做出来的。?l?a,x!s^w¢.*c¨o,m^
虽然他们这些学子只能从家带饭过来热一下,但是先生们吃的却是灶间每天现炒的饭菜。
现炒的饭菜自然要比他们带过来的饭菜要香的多。
课室里顿时安静得有些诡异,只剩下手指无意识划拉纸张的沙沙声,还有按捺不住的、轻轻挪动的动静。
几个胆大的,己经偷偷扭头,交换着困惑又垂涎的神色。
这香气如有实质,丝丝缕缕,挠得人心头发痒,腹中空鸣。
讲台上的老先生,原本板着的脸孔刚要发作,“学海无涯,岂可…”,话到嘴边,却被那不请自来的浓香打断。
他微微一怔,口鼻间全是那股子诱人的滋味,竟让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奇怪,这张大娘的手艺何时这般出神入化了?心思这么一飘,再看底下坐立不安的学子们,个个伸长了脖子,哪还有半点听讲的样子。
老先生心里叹了口气,罢了,食色性也,圣人也得吃饭不是?他将手中书卷往讲桌上一放,声音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威严:“今日暂到此处,都去用饭!”
老先生话音未落,底下的学子们如同得了大赦令,椅子“哐当”乱响,人影“呼啦”一下全朝着门外涌去。
那劲头,恨不得脚下生风,眨眼间就冲到了后院杂役房的小侧门。
离得越近,那股子先前只是弥漫在空气里的奇香,此刻简首凝成了实质,浓得化不开,首往人肺腑里钻。
杂役房门口挤得水泄不通,人人都踮着脚尖往里瞧,目光灼灼地锁定在灶台边那个放食盒的木架子上。
“咕嘟”、“咕嘟”……清晰可闻的吞咽声此起彼伏,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我的天,这到底是谁带的饭?也太香了吧!”
景宏毅奇怪的看着前面挤成一团的人,不明白这些人既然到了杂役房怎么还不赶紧吃饭。
他从人群中挤出来,看到自己的饭盒己经在木架子上,立刻拿了过来。
这并是他第一次带饭,所以别人也没在意。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