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娇娇轻声将下午在衙门遇到江弘文的事情说了。′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哭,哭得嗓子都哑了,看着怪可怜的。”她顿了顿,想起当时的情景,仍有些不忍,“那时候你们正好都出去了,衙门里空荡荡的,我问了几句,他也不怎么说话,光掉眼泪。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
把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独自留在空无一人的衙门巷子里,她做不出来这种事。
左右思量,还是先把人带回了家,想着到底是县令家的公子,不能怠慢,立刻就差人去江府递了话。
“信是送到了,可江府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一首没人过来接。”蒲娇娇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和担忧,“天都黑了,那孩子又小,我实在不放心让他一个人走。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不仅是良心不安,更是怕没法跟江县令交代。
留他在家里过夜,也是无奈之举。
景修彦听着,脸上没什么意外的神色,只是眉心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言辞。
“江少爷和他家里的关系……”他声音放得很低,带着点无奈,“不太好。a?精.?#武¢$?小&说?网]× *`[首?$发%这事儿,在县衙待久了的人,多少都知道些。”
蒲娇娇微微一怔,抬眼看他,眼里带着询问。
关系不好?能不好到亲生儿子在外面,家里都不来接的程度?
景修彦看着她的反应,继续解释:“今天下午江大人带我们去查案子,并不在府中。江府那边,恐怕就算是收到了信,知道了江弘文在这里,也不会太在意。所以,才一首没人来。”
他的话很婉转,但意思表达很是明白。
蒲娇娇有些哑然,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原来不是江府不知道,而是知道了也根本不在乎?
她想起江弘文那副明明傲娇,但是双眼却含泪的样子,再想到景修彦的话,心里顿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又酸又涩,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愤。
那个才九、十岁的孩子,在自己家里,竟然是这样的处境吗?
景修彦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声音有些低沉:“江弘文是江大人和前妻所生的孩子,现在的夫人是续弦。”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别扭,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目光落在地面,“在衙门里待时间长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r·a+n′t?x¢t../c¨o¨m¢”
“续弦?”蒲娇娇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些,仿佛找到了症结所在,“我就知道!怪不得那孩子看着那么……”
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觉得江弘文那副表面傲娇,但是内心却很没安全感,故作镇定的模样让她心头发酸。
“江大人看着挺精明一个人,怎么在自己儿子身上这么糊涂!后娘能有几个是真心疼别人孩子的?”
她越说越气,怪不得江弘文在饭桌上的时候,会出现羡慕的眼神。
景家也是后娘,江家也是后娘,但是她敢保证,两者肯定是不同的。
“他难道不知道孩子最是敏感?那江夫人连派个人来接都不肯,这摆明了就是不待见!小小年纪就要看人脸色,这日子怎么过?”
景修彦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疲惫中生出几分无奈的好笑。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了调子:“咳,你这话说的,好像天底下后娘都没一个好的。那你自己呢?”
他侧头看她,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蒲娇娇像是被踩了尾巴,立刻瞪了他一眼,“那怎么能一样?”
她挺首了腰板,语气斩钉截铁,好像他问了个特别愚蠢的问题,“我是我,她是她!”
她凑近他一些,压低了声音,却更显认真:“我可没把阿毅还有小花,当成我的孩子来管。”
景修彦眉毛挑得老高,这说法倒是头一回听见。
他饶有兴致地等着她的下文。
蒲娇娇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是把他们,放在跟我平等的位置上。我们是一家人,是相互扶持,不是谁管着谁,谁欠着谁。我对他们好,是因为他们是个需要关心的孩子,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不是因为我要扮演一个慈母的角色去讨好谁,更不是要取代谁。”
她顿了顿,像是给自己这番理论做总结,又带着点警告意味地补充道,“所以啊,什么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在我这儿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