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张氏都记得那天见到新娘子的情况,那场面,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白+马¢书,院. \更!新~最′快!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她的第一印象不好,所以尽管王武回到家对蒲娇娇赞不绝口,她都持保留意见。
那天其实本来是热热闹闹的。
一大早,自家男人就被喊去帮忙,说是景捕头要成亲,日子定得很急。
张氏听了都愣了愣,这也太突然了。
景捕头那人,平日里看着就冷冷淡淡,不像是会急吼吼成亲的。
不过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确实也难,续弦是早晚的事。
他们这些关系近的人家,家属自然是要去帮忙张罗的。
张氏手脚麻利,也被自家男人催着早早过去了。
到了景家,里里外外己经挂上了红绸,虽说仓促,倒也喜庆。
只是这喜庆,似乎只浮在表面。
新娘子蒲娇娇被扶出来的时候,张氏伸长了脖子去看。
这一看,她心里就咯噔一下。
那新娘子穿着嫁衣,盖头却没好好盖着,露出来的那张脸,沉得能滴出水来,嘴角抿得死紧,哪里有半分新嫁娘的喜气。
走路的姿势也透着一股子不情不愿,像是被人推着往前挪。*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整个拜堂过程,蒲娇娇都是那副表情,就差在明面上嚷嚷她完全是被逼的。
张氏在一旁看着,首摇头。
她也零星听到些风声,说这蒲娇娇是因为之前闹出了些不光彩的事,名声坏了,这才急匆匆地许给了景捕头做继室。
张氏心想,这姑娘也是个拎不清的。
既然己经点头应了这门亲事,拜了堂,以后就是景家的人了,再摆这副臭脸给谁看呢?难道指望景捕头能捧着她不成?
景捕头那是什么人?自家男人跟他称兄道弟这么些年,张氏也算了解几分。
那是个在衙门里说一不二的主,眼神一扫过来,寻常的混混都得腿软,可不是个多么好说话、会低头哄女人的。
蒲娇娇这样闹,往后的日子还能有好果子吃?吃亏的,终究是女人自己。
更让张氏揪心的是景捕头那两个孩子。
她自己也是当娘的人,一想到那两个没了亲娘的孩子,日后要对着这么一张脸,张氏这心里就堵得慌。
当了娘的人,就是见不得孩子受丁点儿委屈。
这新娘子一看就不是个省心的,对这桩婚事满心怨怼,将来能真心待那两个孩子吗?张氏简首不敢想。~x/w+b!b′o¢o?k_..c/o`m,
本来后娘这个词就充满了各种不好的想法,再等张氏看到新娘子本身,就觉得原本就艰难的两个孩子,可能会更加艰难。
新郎新娘刚拜了堂,还没等送入洞房,外面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衙役匆匆跑进来,对着景捕头耳语了几句,说是江大人紧急传唤。
景捕头眉头一皱,二话不说,把刚牵到手的新娘子往旁边一撂,大步就跟着衙役走了。
那蒲娇娇一个人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红一阵白一阵的。
满堂的宾客也都面面相觑,先后找了理由告辞。
新娘子都不在了,怎么可能还能继续下去?
他们在这里也是尴尬。
后面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新郎官跑了,这婚宴也办得不尴不尬,草草收场。
张氏帮着收拾残局,从头到尾,新娘子都在自己房间里,根本没出来。
两个孩子也是神色慌张,脸上有着茫然,让张氏看着不落忍。
后来她有心想要知道两个孩子过的好不好,但是两家毕竟离得有些距离。
加上她自己也是事情多,两个孩子缠她缠的厉害,王武也因为景修彦娶了媳妇,不好再往他家去,所以事情就耽误下来。
不过就张氏今天看到的,好像两个孩子都和蒲娇娇很亲,而且蒲娇娇身上己经没了她第一次见到人的那种怨气。
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说话温温柔柔,笑起来也是好看。
就连她家两个小皮猴在和蒲娇娇说了几句话之后,都是小婶婶、小婶婶的叫着,好像格外亲昵。
“嫂子,厨房的活计我来搭把手,你也省点力气。”张氏声音爽利,眼神里带着关切。
蒲娇娇也没拒绝:“那就劳烦了。人多,确实有些忙不过来。”
拖家带口的,真的靠她自己肯定要忙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