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娇娇心头一跳,手里的羊蹄险些滑落。′z¨h′a~o-x^s·.?n\e/t`
宋飞也吃了一惊,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还是宋飞先认出了他,迟疑地开口:“你是……栓子?朱大娘的孙子?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朱大娘呢?她今儿还没到。”
那孩子一听到朱大娘的名字,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囫囵:“阿奶……阿奶她……她被压着了……你们……你们救救阿奶……”
“压着了?”蒲娇娇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
昨日那场铺天盖地的大雪,他们因为住的是新房子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她也知道,有些房子肯定不行。
她不敢再往下想,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倏地窜上来,朱大娘毕竟是认识的人,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栓子胡乱抹着脸,哭得抽抽噎噎,小身子抖得厉害:“雪……雪把棚子压塌了……阿奶去棚子里喂兔子……出不来了……”
“宋飞!”蒲娇娇当机立断,但还算镇定,“你腿脚快,赶紧去找景修彦景捕头!就说朱大娘家出事了,雪塌了棚子,人被压在下面,请他赶紧带几个人过去帮忙!快!”
宋飞也吓得不轻,此刻听蒲娇娇条理还算清晰地吩咐,二话不说,应了一声“欸!”,首接就往外冲,脚步声很快消失。??,看°@:书~屋>%小¢μ说?网· _?$更3?新3最|全$
后厨里只剩下蒲娇娇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栓子。
蒲娇娇定了定神,走到灶膛边舀了瓢热水,倒进一只粗瓷碗里,递给栓子:“孩子,先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栓子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小手哆哆嗦嗦地接过碗,也不吹,张口就往嘴里灌。
“啊!”一声短促的痛呼,栓子手一抖,碗里的热水洒出来一些,烫得他眼泪流得更凶了,却还张着嘴,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蒲娇娇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注意到栓子眼神有些呆滞,反应也比寻常孩子慢了半拍。
她以前并没有问过朱大娘家里的情况,毕竟她并不是一个多么八卦的人。
但是看栓子似乎有些迟缓,就有些后悔没有早观察到。
“慢点,慢点,烫着了是不是?”蒲娇娇赶紧从他手里拿过碗,兑了些凉水进去,试了试温度,才又递给他,“这次不烫了,慢慢喝。”
栓子果然又毫不犹豫地接过去,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仿佛刚才被烫的事情从未发生过。.q!i`s`h′e\n/x·s..!c,o_m·
蒲娇娇看着他那张冻得青紫、挂满泪痕和鼻涕的小脸,心里一阵发酸。
她取了块干净的布巾,沾了些温水,轻轻帮栓子擦拭脸颊和手腕。
孩子皮肤皴裂得厉害,冻疮红肿,她动作越发轻柔。
“栓子乖,别哭了,你宋大哥己经去找人了,很多叔叔伯伯都会去救你阿奶的。”她一边擦,一边温声细语地哄着。
栓子抽噎着,眼睛首勾勾地看着她,似乎有些懵懂。
蒲娇娇擦干净他的脸,又帮他把歪扭的棉袄拉正,卷起的袖子放下来,尽量遮住他冻紫的手腕。
她从腰间的荷包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麦芽糖,递到栓子面前:“来,吃块糖,甜甜嘴就不难受了。”
栓子的目光立刻被那块黄澄澄的糖吸引了,他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剥开油纸,塞进嘴里。
甜味在口中化开,他哭声渐止,脸上的惊惶也淡了些,只是含着糖,嘴里还是含糊不清地念叨:“阿奶……阿奶……”
蒲娇娇看得心头发紧,这孩子……真是可怜见的。
她拉着栓子的小手,让他坐在灶膛前的矮凳上,能多烤烤火。
“栓子听话,就在这里等着,阿奶很快就会被救出来的。你要是乱跑,阿奶回头找不到你,该多担心啊,是不是?”
栓子含着糖,大眼睛眨了眨,呆呆地看着蒲娇娇,似乎在努力理解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姐姐……好……”
蒲娇娇勉强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心里却像是压了块大石头。
她不知道栓子爹娘去了哪里,怎么就让他一个人跑出来了?
而且看栓子这个样子,不太像是有人贴身照顾的模样。
心里虽然很急,但是蒲娇娇也不敢停下手头的活,毕竟今天中午并没有取消吃饭的事情。
好在今天做的是比较简单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