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看到什么,都不能回头,一直往前走,走到对岸的槐树下。”
夜幕降临,青溪村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只有缚龙桥上点着三盏白灯笼,在夜风里摇摇晃晃。
陈默握着铜刀,站在桥中央。桥面的石缝里渗出潮湿的水汽,带着浓郁的水草腥味。远处的江面上传来“哗啦”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跃出水面。
他深吸一口气,用铜刀划破左手食指。鲜血滴落在石缝里,瞬间被黑暗吞噬。
就在这时,整个缚龙桥开始震动,桥身发出“吱呀”的呻吟,像是要断裂。江面上涌起巨大的漩涡,白色的雾气从漩涡中升起,凝聚成一个女子的身影。
她穿着破烂的白裙,长发遮住脸,缓缓从江水中走出,一步步走上桥来。每走一步,桥面就结上一层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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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她的声音像碎冰撞击,“陈家的后人,来还血债了……”
陈默握紧铜刀,按照老婆婆的吩咐,转身就往对岸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刺骨的寒意,还有那熟悉的、咿咿呀呀的歌声。
“别走……陪我……在水里……”
他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咬紧牙关,没有回头,只是加快脚步。眼前的老槐树越来越近,树下似乎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到了……把血滴在树根上……”是老婆婆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他冲到槐树下,将流血的手指按在树根上。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树根像活物一样蠕动起来,吸收着他的血液,发出“滋滋”的声响。
身后的歌声戛然而止。陈默回头望去,只见那个白衣女子站在桥中央,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她的脸上露出痛苦而茫然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她喃喃自语,“我等了四百年……只是想回家……”
雾气渐渐散去,江面上恢复了平静。缚龙桥不再震动,白灯笼也停止了摇晃。老婆婆拄着拐杖从树后走出来,脸上带着释然的神情。
“她不是坏孩子,只是太孤单了。”老婆婆抚摸着槐树粗糙的树皮,“当年她被献祭时,手里还攥着半块槐花饼……”
陈默这才注意到,老槐树的根部,果然嵌着半块风化的面饼,颜色苍白,像是石头。
后来,陈默才知道,老婆婆就是当年被祖父救下的孩子,她在槐树下守了一辈子,等着陈家后人来完成血祭,化解怨魂。而那把铜刀,正是当年陈家先祖用来镇压怨魂的法器。
离开青溪村那天,缚龙桥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陈默站在桥头,看着青溪江缓缓流淌,水面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白色的雾气。老槐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土堆,上面插着一束新鲜的槐花。
他摸了摸手指上的刀疤,那道痕迹已经淡成一个浅浅的印子,却像刻在灵魂里。有些债,终究要用血来还;有些怨,终究要以善来解。而缚龙桥的夜祭,从此成了青溪村一个尘封的秘密,只在偶尔响起的江风里,还能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关于回家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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