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了几下,突然停住了,声音有些发颤:“默娃哥……堂叔……你们看……”
他举起铁锹,上面赫然是一根白花花的人骨!
我的心猛地一缩,堂叔和其他几个人也都吓得后退了一步。
“把……把它放进筐里。”我强作镇定地说。
狗剩虽然害怕,但还是照做了。他在井底扒拉了半天,终于把能找到的尸骨都放进了竹筐里。那是一具不完整的骨架,有些骨头已经破碎了,散落在淤泥里。
看着筐里的白骨,我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那个被爷爷害死的可怜女人,她在这里沉睡了几十年,如今终于要重见天日了。
“拉他上来!”我对拉绳子的人喊道。
几个人合力,把狗剩和竹筐拉了上来。狗剩一上来,就脸色发白,干呕了几下。
我看着筐里的白骨,心里默默念叨:“秀儿姑娘,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今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让你入土为安。”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突然,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明明是大中午,阳光刺眼,可这风却吹得人遍体生寒。院子里的老槐树叶子“哗哗”作响,像是在哭泣。
紧接着,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夜晚在门外响起的、女人的声音,此刻却仿佛就在耳边,带着无尽的怨毒和悲戚:
“还我命来!!”
声音凄厉,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震得人耳膜生疼。那几个年轻人吓得魂飞魄散,“妈呀”一声,扔下绳子就想跑。
“别跑!”我大喊一声,但已经晚了。他们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院子,转眼就没影了。
堂叔也吓得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我紧紧盯着那口井,手里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李老头给的符纸。只见井口周围的符纸,竟然在无风自动,“啪啪”作响,上面的朱砂符号似乎也黯淡了许多。
井底,一股浓郁的黑气缓缓升起,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那黑气越来越浓,渐渐显出了轮廓:一个穿着破旧蓝布衣裳的女人,头发散乱,脸色惨白,眼睛里空洞洞的,没有瞳孔,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怨毒。
她漂浮在半空中,死死地盯着我,还有我脚下竹筐里的白骨。
“是你……是你把我弄出来的……”她的声音飘忽不定,带着回音,“你和你爷爷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秀儿姑娘,你听我说,”我强压下恐惧,鼓起勇气说,“我爷爷当年做错了事,是他对不起你。但我是无辜的,我把你弄出来,是想给你安葬,让你安息啊!”
“安息?”她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我被人害死,沉尸井底几十年,怎么安息?!我要你们陈家的人,都来陪我!!”
她说着,那团黑气猛地向我扑了过来!
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我身上,我感觉像是被一块巨石砸中,整个人向后飞出,“砰”的一声撞在墙上,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口袋里的符纸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默娃!”堂叔吓得大喊。
我挣扎着爬起来,胸口火辣辣地疼。那女鬼已经飘到了竹筐上方,伸出一双惨白的、指甲漆黑的手,似乎想要抓住那些白骨。
“住手!”我顾不上疼痛,冲过去想拦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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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的手刚碰到她的胳膊,就感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传来,像是要把我的血液都冻结。我惨叫一声,急忙缩回手,手上已经出现了一片青紫。
这时候,我看到地上的符纸,灵机一动,赶紧捡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女鬼扔了过去!
“啪!”一张符纸正好贴在了她的身上。
“啊——!”女鬼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身上的黑气猛地一缩,那模糊的人形也变得有些透明。她似乎很害怕这符纸,猛地向后退去,撞在了老槐树上。
老槐树剧烈地摇晃起来,树叶纷纷落下。
我趁机捡起地上的其他符纸,紧紧攥在手里。李老头说过,符纸能压制怨魂,看来是真的!
“秀儿姑娘,”我喘着气,对她说,“你看,我没有恶意。我爷爷已经得到了报应,早就死了。你现在这样,害人害己,又怎么能解脱呢?”
女鬼停在老槐树上,那双空洞的眼睛盯着我,似乎在犹豫。她身上的黑气不再那么浓郁了,人形也稳定了一些。
“我……我好冷……”她的声音不再那么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