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识衍的声音像惊雷炸响在厅堂。^s^a?n?g_b/o\o+k!.`c?o·m?他脖颈纱布渗出血丝,眼底燃着灼人的光,一寸寸地想要把祁蘅烧透一般。
这是一个下位者,对掌权者,唯一折辱他的方式。
“婚约是真的,沈家嫡女也是真的!”
“这些本就是她的。”
“陛下知道她十一岁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祁蘅踉跄后退半步,袖中藏着的玉佩滑出来,掉在地上。
这一次,彻底摔了个粉碎。
那是惠嫔曾经留给桑余的玉佩。
他本想今夜再给她的。
妄想她看到这枚玉佩,会心软地和他回去。
“您不清楚,但惠太妃最清楚。”
“不过臣现在也可以告诉你。是因着前朝恩怨,她逼死了沈将军,也是她派人拐走阿星,把她骗进宫当死士......”
茶盏突然被祁蘅扫落,碎瓷溅到李识衍衣摆。
年轻的帝王双目赤红:“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诋毁朕的母妃!”
“此事沈康也知情,你大可把他召回来问个清楚!”
祁蘅蓦地顿住,像被人定住了。
“陛下还要知道什么?”李识衍步步紧逼,“要不要知道惠太妃是怎么让人抹去她的记忆?是怎么企图用一块桂花糕毒死她?”
母子甚至都用的是一样的手段,同样是抹除记忆想要操控她,也同样是用一块小小的桂花糕哄骗她。¢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
祁蘅一瞬间就想起了当初掉进乞丐堆的桂花糕,的确是母妃扔下去的。
但母妃那是无意的!
她怎么能确定那块桂花糕一定会被桑余吃到?
“住口!”祁蘅厉声打断,声音却带着颤抖,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害怕,害怕李识衍说的都是真的。
祁蘅茫然的,惶恐的,他好想见到母妃,问问她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是她毁了桑余本来该有的人生。
李识衍又开口了。
“陛下,我才是和桑余一起长大的。”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祁蘅的心脏。
“我看着阿星出生,看着她长大。”
李识衍的声音轻柔下来,带着温润的锋利:“她从来不爱吃桂花糕,也从来不喜欢你给的东西。至于你那些施舍给她的‘偏爱’,在我这里,我早就给过她了。”
“她不叫桑余,她从来不是多余的那一个,她是沈星,她本来就该是漂亮的,幸福的,至少不该替你去杀人,不该去落得一身惨不忍睹的伤痕。”
祁蘅已经失去所有的意识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深渊,只能等待着坠亡,等待着摔得粉碎。^1,7?n′o·v~e?l+.\c^o/m,
他和桑余的过去,是假的。
桑余对他的爱,是母妃替自己偷来的。
他只不过是活在一场虚假谎言中的无知者而已。
他曾以为桑余该对他感恩戴德。
他曾以为他对桑余是救赎。
因为母妃明明对他说:“她以后就是你的了。”
可是,没人告诉他,桑余是偷来的。
桑余不属于他。
其实,从来都不属于他。
怎么会不属于他呢?
李识衍说完这些话后就走了,其实他走之前还说过一些话。
但是祁蘅都听不见。
他一直在想,却怎么又想不明白。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是来找回本该自己丢掉的妻子,可是有人告诉他,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她已经……不是他的了。
祁蘅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反驳谁。
“我爱你的,只是我爱上你时有太多坏心思,总想欺负你,惩戒你,看你听话和顺从,又不甘让你太听话顺从,我想要的是你对我独一无二的顺从。”
“你哭或者笑,都让我心满意足,但我从没想过,你会真的怨我。”
“可我现在已经学会怎么去好好的爱一个人了,只爱一个人,只爱你。”
但是,没有人会再想要他的爱了。
纵使他是皇帝。
曾经桑余说,我没有亲人,也没有人爱我,或许死了都没有人给自己收尸。
祁蘅骗她,哄她,信誓旦旦地说,我会爱你。
他说这句话时,自以为自己施舍出去的是什么高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