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皇宫大内。,3/3.k?a¨n~s_h,u¨.\c`o-m_
李渊寝宫里,烛光如豆,李渊紧皱着眉头对着满堂的灯火沉思。
“陛下,裴相国(裴寂)在殿外奉召觐见。”
“快,快宣。”
“喏。”
裴寂稳重的脚步声响起,李渊的眉头才开始舒展,多年的君臣老友,真正能交心的也只有裴寂了,从太原起兵,一路风雨走来,多少次的命悬一线,多少次的意志不坚,多少次的彷徨徘徊,多少次的峰回路转,多少次的柳暗花明,真正从内心支撑李渊的,也只有这个裴寂了,要不是做了这个大唐的皇帝,李渊真的会和天底下布衣知交一样,天天粘乎在一起,吃酒下棋逛馆子赌马球快乐逍遥。
“陛下”,裴寂轻呼了一声李渊。
“哦!裴相来了,不必拘礼,来来来,坐坐坐,这是高句丽遣使进送的参茶,最能提神醒脑,裴相快趁热喝了”,李渊指着案桌上的一杯清香参茶,示意裴寂喝下去。
裴寂展颜一笑,坐到李渊的下首,拿起参茶,轻轻闻了一下,果然芬香泌人,喝在嘴里,回甘的味道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玄真(裴寂)啊!朕的这些儿子,个个龙凤之姿,出类拔萃,优秀的委实令朕头痛啊!”
裴寂却不接话,把玩着手中的参茶,他知道李渊内心的苦楚,这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负担,最让人心头无奈,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儿子之间的伦理纠葛最难处理,更何况是皇室,剪不断,理还乱。
“朕意己决,让二郞去洛阳就藩,明日就发明诏,玄真和萧相国,中书令封伦、??陈叔达等一起拟诏,让宇文士及宣诏布告天下吧。.k!a~n`s\h`u+g,u?a?n′._c!o?m¨”
裴寂内心一惊,表面却淡定异常,他太了解李渊了,做事容易感情用事,做出的决定往往带有三分意气用事。
“是什么样的变故,让陛下深夜做出这样的决定?”
李渊叹了口气,沉吟不语,最后目光炯炯的盯着裴寂,“今日二郞去齐王府饮酒,竟然误喝了鸠酒,差点命在旦夕,要不是二郞有个好王妃,冒死深夜入宫,求朕连夜派了王太医去秦王府,才救回了二郞的命,朕差点就失去了一个宝贝儿子,大唐也会因此少了一道擎天之柱,裴相不在场,恐怕无法理解当时的紧迫感,朕是亲自去了秦王府探望过二郞,正如王太医所说,真的是命悬一线,险中又险。”
裴寂听着李渊稍带颤抖的话,他太了解这个李渊,遇事沉稳,战场上便算是敌军突然杀到也会波澜不惊,表现的淡定如常,现在却在谈论中说话颤抖,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形真的惊心动魄。
“秦王为何会在齐王府误饮鸠酒?”
裴寂提出了整个事件的最关键点。
“裴相问的好,据元吉和当时一起吃席的秦王府幕僚哈小维说,二郞是在酒席间突然口吐鲜血,然后人事不知的被李神通迅速送回秦王府的,王太医诊断说,二郞中的是曼陀罗花奇毒,据王太医所言,此毒只有和特定的酒相合才会成剧毒,而当时喝的酒也是太子特意送给齐王府的,据太子府的人说是让元吉招待二郞喝的杜康美酒,朕还听说这曼陀罗花也只有太子府有。”
“陛下是怀疑太子吗?”
“不!太子宅心仁厚,对人宽容,朕断不会相信这是太子所为,至于是不是太子身边之人所为,朕尚难以判断,只是目前事情蹊跷,齐王把所有过责都揽在身上,却又推说这是鬼神相冲,妖邪作乱妨了二郞,朕委实不信,看的出,齐王是在保护太子,让朕很怀疑是不是齐王受了太子党羽的委托干出的蠢事。¨墈~书~屋,晓+税+王^ ¨埂¨鑫.蕞′全¨”
裴寂又不言语了,眼前之事明摆的就是兄弟相争嘛,竟然弄到下毒酒这般龌龊的伎俩出来了。
“玄真以为呢?对此事怎么看?这件事情的幕后真相到底是谁在弄鬼?”李渊向着裴寂问道。
裴寂一时沉吟不语,做为大唐宰辅,裴寂一首认为他就是李渊的私人顾问,他要做的职责不是为李渊首接回答问题,而是引导李渊怎样向着他想要的答案前进。
“陛下,秦王误饮鸠酒这个事情疑点众多,微臣一下子也很难判定哪一个是幕后操纵者,不过微臣细想,此事来龙去脉并不复杂,做为幕后操纵者不但要想着怎么入局,还要想着怎么脱身,我们就从脱身这个方面反过来推断,谁的脱身破绽百出,那么谁的马脚就露出来了”。
李渊一拍大腿,“玄真这个说法非常不错,朕怎么一下子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