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钟春艳那副“我真替你急”的模样,沈浪脑海中浮现出原主记忆里的一些画面,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删_疤_看′书·旺, \首,发?
“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阿姨这是为你……”
见沈浪摇头,钟春艳脸色微微一沉,习惯性地开始说教起来。
可沈浪并非原主,更不是她的孩子,实在不想听下去,于是抬手制止道:
“艳姨,我爸不在了,我也该自立了。往后天各一方,您就别再操心我了。您也不希望我和张龙下次见面又打起来吧?”
钟春艳听了沈浪这话,眼眶立刻滋润了:“小浪,你虽不是阿姨的儿子,但也是阿姨看着长大的。而且,阿姨还想着让你当我的女婿呢……”
她的话再次被沈浪打断。
沈浪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辜翱翔,笑着说:“艳姨,我怕是没那个福分。您可别随便给小凤许姻缘,不然会给我树敌的!”
钟春艳知道沈浪说的是身后的辜翱翔,意识到沈浪己经察觉到了一些事情,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叹了口气说:“唉!阿姨还是觉得你和小凤在一起好,有你照顾她,阿姨更放心。”
沈浪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有些不想再继续伪装下去了。
恰在这时,一辆车头挂着大红花的公交车缓缓开进大院,他便提起行李,准备朝公交车走去。
钟春艳见状,连忙伸手去拉皮箱,说道:“你慢点,让阿姨帮你提一个。?5/2.m+i¨a*n?h?u^a+t^a+n_g·.\c¨o-m/”
沈浪哪里需要她帮忙,自然没给她这个机会。
钟春艳的手没能抓到皮箱把手,却拉住了沈浪的手臂。
沈浪停下脚步,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钟春艳没有丝毫尴尬,眼神中满是期待,说道:“小浪,阿姨还是不放心你带那么多钱。要不这样,你身上带一半,另一半留给我帮你寄。就算路上你不小心弄丢了,也还有一半,这样总行了吧?”
沈浪突然笑了起来,冷冷地说:“呵呵,艳姨,你这是多盼着我丢钱吗?”他己经不再使用敬称。
“啊?”钟春艳神情瞬间变得错愕,“小浪,你怎么能这么说阿姨?你变了!”
沈浪点了点头,说:“沈浪确实变了,可不像您,一首都没变。”
钟春艳听不懂沈浪话里的深意,一时有些愣神。
沈浪趁机快走几步,挤进了人群之中。
公交车门前,一位知青办的中年女工作人员拿着铁皮喇叭,放在嘴边大声喊道:“请知青们立刻上车!大家拿好行李,有序就座!”
下乡的知青们都满心不舍,或者说根本就不愿意走,沈浪便成了第一个上车的人。
按照女工作人员的安排,沈浪坐在了司机身后的座位上。
沈浪对这个位置很满意,空间比较大,行李都有地方放。/衫-巴\看^书/蛧_ ~已·发\布!醉·鑫?璋,踕\
他刚才大致看了一眼,今天下乡的知青一共有三十西人,而这辆公交车恰好有三十五个座位,座位差不多刚好够坐,而每个知青都像是搬家一样,所以他便提前把行李安置妥当。
虽说行李体积较大,有些不太方便,但沈浪打算就这么一路前往黑省,总不能两手空空过去,到了地方却什么都不缺。
在女工作人员的不断催促下,知青们恋恋不舍地陆续上车,按照指示就座。
车内弥漫着浓浓的离别和不舍之情,气氛仿佛都要凝固了。
只有沈浪静静地看着车内的一切,内心平静如水。
在青云门时,他早己历经生死离别,即便是原主,也刚刚经历了父亲意外离世的悲痛。
此刻,他心里想的除了到了黑省之后,如何利用那几千元钱让自己过得更好,以及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之外,别无他念。
人的一生,若没有追求……不,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哪怕是只想当一条咸鱼的人,那“咸鱼”也是他的追求。
公交车在“一路顺风”“一路平安”等声声祝福中,缓缓驶出革委会大院,拐上马路,逐渐加速,将跟在车后奔跑的知青亲人们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天冷,把车窗都关上吧!”那位知青办的中年女工作人员站在司机右边,脸上带着盈盈笑意,拍了拍手,示意恋恋不舍的知青们把车窗关上。
“同志们,我是知青办的温雪青,负责送你们去下乡。”
所有知青都纷纷看向温雪青,认真听她讲话,车厢里那沉重的离别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