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全是冷汗。

他终于明白郭孝景衣袂上的水草从何而来，明白那道残魂为何总带着江水的腥气——原来他不是被凶物吞噬，是为了加固封印，主动把神魂喂了镇妖阵。

“你们阻止不了命运！“

刺耳的铜铃声炸响。

众人惊觉不知何时，吴三怀里的铜铃正剧烈震颤，青灰色的雾气从铃口涌出，凝结成柳青的虚影。

他的眼白泛着血光，指甲长得像鹰爪：“那珠子本该是我的！

是你们郭家人抢了我的机缘！“

洞顶的符咒突然倒转。

陈七的刀被吸向洞顶，云中鹤的剑“嗡“地出鞘，一道银光掠过，铃绳应声而断。

铜铃“当啷“落地，柳青的虚影发出尖啸，被符咒光芒撕成碎片，只余下一声不甘的呜咽：“我...不会...放过...“

“清哥儿！“赵婆婆的声音从最深处传来。

郭清跑过去，就见一堵石门嵌在墙里，门上的铭文还沾着新鲜的朱砂——显然不久前有人来过。“唯有真正继承者，方可开启。“赵婆婆指着铭文，“试试。“

郭清的掌心贴上门扉。

石门传来细微的震颤，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在叩他的骨血。“吱呀“一声，门开了条缝，一股熟悉的气息涌出来——是郭孝景身上的味道，带着江水的潮腥，混着点檀香，像极了昨夜梦境里，那道虚影掠过他眉心时的温度。

阿宝扒着门缝往里看，只看见黑暗中一尊影子，轮廓像尊神像。

郭清刚要抬脚，陈七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听！“

江底的闷响又传来了，比昨夜更清晰。

这次郭清听出了不同——那不是撞墙，是锁链崩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