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再使把力！这胎头都见了！” 稳婆的嘶喊刺破混沌。金玉妍额发尽湿，映着她猩红的眼。自怀孕起她便日日焚香祷告，希望这一胎是个皇子。

乾隆与富察琅嬅早早等待在启祥宫偏殿，谁都希望金玉妍这一胎平安生下，要不然天下人该怎么议论他。

此刻腹部撕裂般的剧痛反而让金玉妍她感觉灵魂都要出去了，咬牙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定是皇子…… 定是……”

突然，一声清亮啼哭唱彻产房内。金玉妍骤然睁眼，却见稳婆捧着襁褓后退半步，声音发颤：“恭喜娘娘…… 是位公主。”

她喉间涌上腥甜，眼前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珍珠流苏垂落的红幔在她眼中扭曲成血色罗网，耳畔嗡嗡作响，唯有 “公主” 二字如淬毒的匕首，剜得心脏千疮百孔。

“不可能！” 她猛地撑起身子，指甲深深掐进接生嬷嬷手腕，“你敢诓我？再看！定是皇子！”

嬷嬷吓得跪地，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小脸却愈发清晰，啼哭一声声碾过金玉妍的尊严。

窗外惊雷震碎檐角铜铃，金玉妍首勾勾盯着襁褓中的女婴，原以为会是个皇子，能给她，给她的母族带来荣耀，此刻却像嘲讽。

她突然狂笑出声，惊得众人面面相觑。贞淑上前安慰她，先开花后结果，让她保重身子，养好后再生一个皇子。

金玉妍泪水混着汗水滚落，她抓起枕边能扔的，狠狠摔在地上，迸裂的脆响中，终于嘶喊出压抑的不甘：“一个公主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