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无锋总部的长廊幽深曲折，墙壁上的火把投下摇曳的光影，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洛雪紧紧攥着寒鸦伍的衣袖，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这地方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混合的古怪气味，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

“别怕。”寒鸦伍低声安慰，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跟紧我。”

不知转过几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石殿出现在面前。殿中央摆着一张黑铁座椅，椅背上雕刻着狰狞的图案。

寒鸦伍拉着洛雪在殿中央站定，俯首低头恭敬道：“首领。”

西周寂静无声，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洛雪忍不住偷眼打量西周，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阴影中，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缓缓走出，那人身形并不高大，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黑色的面罩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冰冷、锐利，如同毒蛇盯上猎物时的眼神。

“这就是那个失败的魑？”点竹的声音嘶哑低沉，像是砂纸摩擦发出的声响。

寒鸦伍的身体微不可察地绷紧了：“回首领，她因任务受伤失忆，属下己——”

点竹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缓步走到洛雪面前，手指突然掐住洛雪纤细的脖颈，迫使她仰起头来。

“唔！”洛雪呼吸一窒，双手本能地抓住点竹的手腕，却如同蚍蜉撼树，无法动摇分毫。

她的脸迅速涨红，眼中泛起生理性的泪光。

“首领！”寒鸦伍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石地上，急促道：“是我没教导好她，属下愿意承担任何责罚！求您放过她！”

点竹恍若未闻，只是盯着洛雪痛苦的表情，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景象。“你叫什么？”她凑近洛雪耳边问道，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

“阿……阿雪……”洛雪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眼前己经开始发黑。

点竹突然松手。洛雪像破布娃娃般跌坐在地，捂着喉咙剧烈咳嗽，大口喘息。

寒鸦伍想上前扶她，却被点竹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两年后的宫门选亲，”点竹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洛雪，“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凭你的美貌，定会搅乱宫门的水，到时候你必须偷到百草萃的方子。”

寒鸦伍脸色骤变，祈求道：“首领不可！她如今身子只能精细养着，根本不可能在两年后……”

“砰！”

点竹袖袍一挥，一股无形劲气重重击在寒鸦伍胸口。

他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石墙上又跌落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在灰色石地上绽开刺目的红。

“阿伍！”

在点竹想再给寒鸦伍一掌时，另一旁的洛雪顾不得自己喉咙的疼痛，踉跄着爬向点竹，颤抖的手指抓住那黑色衣摆，“别伤害阿伍……我答应……我答应你……”

点竹低头看着脚边顺从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她伸手，像抚摸宠物般拍了拍洛雪的发顶：“这才乖。”

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却比方才更加令人毛骨悚然，“以后你就是姑苏洛家体弱多病的大小姐，好好学大家闺秀礼仪。”

点竹的手指滑到洛雪下巴，强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记住，只有你乖，寒鸦伍才会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