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抱着洛雪踏入徵宫时,药炉上的砂锅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满室弥漫着苦涩的药香。′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宫远徵背对着门口,修长的手指正翻看着纸张。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冷声道:“放榻上。”
“远徵弟弟,洛姑娘就拜托你了。”宫子羽小心翼翼地将人安置在软榻上,还不忘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
宫远徵这才转过身来,双手抱臂倚在药柜旁,一脸不耐看着宫子羽:“人到了,就用不着你怜香惜玉了,你可以滚了,宫子羽。”
“你——”宫子羽气得涨红了脸,正要上前理论,却被宫远徵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怎么?”少年挑眉看向对面的蠢货,缓步走到药炉旁,将煮好的药倒入碗中,对着宫子羽举了举。
“还想跟我吵?”他慢条斯理地端着碗走过来,“那你大可将人带回你的羽宫,自己治。”
宫子羽看了眼榻上虚弱的洛雪,又瞪向宫远徵手中那碗药,最终只能悻悻道:“那你……你好好照顾洛姑娘!”说完,满脸不忿地离开了徵宫。
随着屋门"咔嗒"一声关上,偌大的徵宫内只剩下宫远徵与洛雪二人。
烛火的火光映照在宫远徵俊美的侧脸上,为他平添几分妖异的美感。′j′i¢n\r?u~t-a,.~c′o.m¢
他故作镇定地走到榻前,却在触及洛雪含笑的眼眸时,耳尖又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宫远徵别过脸去,耳尖泛着可疑的红晕,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你……你别以为我是宫子羽那个蠢货。”
他手忙脚乱地将药碗搁在洛雪面前的小几上,还故作凶狠地吹了吹热气,“别想用迷惑他的法子来迷惑我!”
洛雪虚弱地支起身子,青丝如瀑散落在衣襟上,抬眸看向少年,眼中含着盈盈水光:“徵公子说笑了,我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迷惑羽公子。”
她轻咳一声,顿了顿继续道:“一切都是羽公子心善罢了。”
“他心善?一个蠢出世的蠢货……”宫远徵突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那我呢?”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问题听起来活像个争宠的孩子,他才不屑和宫子羽争。
洛雪却首视着他的眼睛,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徵公子也很好啊。”
女人声音柔缓,却字字清晰,“而且很优秀。在姑苏时,我就听闻徵公子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宫远徵闻言一怔,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x~k¢a~n?s*h?u¨w¢u/.·c^o`m^他故作镇定地递过药碗,语气却软了几分:“算你有眼光,喝药!”
洛雪看着碗中黑漆漆的药汁,小脸顿时皱成一团,她咬着下唇,眼中写满抗拒。
宫远徵见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头莫名涌上一丝愉悦:“怎么,这么大的人,还怕苦啊?”
洛雪点点头,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她突然伸手揪住宫远徵的袖角,轻轻晃了晃:“徵公子,求求你~”
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眼睛可怜巴巴望着宫远徵,“喝药可以,但是可以拿些蜜饯给我吗?要不然我的嘴巴会死掉的......”
宫远徵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撒娇震得浑身一僵。少年强作镇定地抽回袖子,耳根却红得滴血:“娇、娇气鬼!嘴巴怎么可能会死掉!”
他转身快步走向外间,嘴里嘟囔着,“等着!”
不多时,宫远徵捧着一小碟蜜饯回来。他将碟子往洛雪面前一放,挑眉示意她该喝药了。
洛雪看看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又看看宫远徵不容拒绝的眼神,终于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将药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刚入喉,她就急急伸手去够蜜饯。
“慢点。”宫远徵眼疾手快地捻起一颗蜜饯,正要递给她,却见洛雪首接凑过来,樱唇轻启,就着他的指尖将蜜饯含入口中。
“你!”
宫远徵整个人如遭雷击,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浑身僵硬。他猛地缩回手,一双眼睁得圆圆的,活像只受惊的猫。
“你、你......”少年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最后只能愤愤地端起药碗往外冲,“喝个药麻烦死了!下次我才不伺候你!”
然而他冲出房门后,却站在廊下久久未动。月光下,少年盯着自己方才被含住的指尖,然后放在唇间。
愣了片刻,发觉自己就像一个变态似的,甩了甩脑海中方才的情景,脸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了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