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福康县?”旁边卖炊饼的王二麻子声音都变了调,“那不是五年前就……”他突然捂住嘴,像是怕惊动什么似的。^天-禧¢小¢税.枉- \首\发′
任璋淡定地又加了一排银锭:“八百文。”
人群骚动起来,几个年轻人眼神闪烁。方才那缺牙老汉却突然作揖:“大爷,您还是饶了我吧!俺家就剩我一个独苗,还指望着传宗接代呢……”说完撒腿就跑,破草鞋都甩飞了一只。
“一千文!”任璋敲了敲桌子。
“哗——”不过这次是连看热闹的妇孺都逃了个干净。卖猪肉的郑屠户连摊子都不要了,两百多斤的胖身子竟蹿得比野狗还快。
眨眼间,整条街就剩个穿开裆裤的娃娃坐在路中央啃糖人。任璋叹了口气,正要收摊,那娃娃突然奶声奶气道:“道长,我爹说...福康县里有僵尸,专吃外乡人的……的……什么头……”
任璋挑眉:“你爹怎么什么都知道?乖,回去告诉你爹,不要什么头都瞎说了……”
“是真的!他前年去偷姜家老宅的……..”娃娃突然被飞奔而来的妇人捂住嘴抱走,糖人“啪“地粘在了任璋脚下的地面上。
夕阳西下,任璋驾着装满铁锹的马车出镇时,隐约听见茶棚里传来议论:
“那个公子哥怕不是个傻的……”
“嘘!大概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福康县姜家有黄金的谣言吧,听说他车上还有个好漂亮的姑娘……”
太阳渐渐西沉,姜家大宅的废墟上,几十个马匪挥汗如雨地刨着土,铁锹铲进硬土里发出沉闷的声响。`微?趣_小+税~ ?无`错?内+容?任璋站在井沿上,眯眼望着这群人,手指轻轻敲打着一块青砖。
“老大……这、这地儿真邪门……”一个瘦马匪抹了把汗,指着刚挖出的半截干尸,声音发颤,“这都第三具了,咋还越挖越多?”
没人答话,众马匪只是瞥了一眼不远处被绑在木桩上的几个逃匪。其中一人脸色惨白,裤裆湿了一片——昨夜想溜,被逮个正着,当场被吸干了两人。此刻,安妮正懒洋洋地坐在太师椅上,色眯眯地盯着那帮马匪,猩红的舌尖时不时舔过唇角。
“怕什么?”董小玉轻笑一声,“挖出东西,你们才有活路。”
马匪们咽了口唾沫,手上动作更快了。
——
铁锹突然撞上硬物的脆响,惊动了整个姜家废墟。?五-4¨看_书\ ^已.发′布\罪¢辛?蟑?节^
“铛——”
一个马匪的锄头劈开了腐朽的木板,露出底下黄澄澄的闪光。他愣了一瞬,随即发狂似的扒开泥土——
“金块!是金块啊!”
这一嗓子炸开了锅。马匪们扔下工具,连滚带爬地扑向那个土坑。有人首接用手刨,指甲缝里塞满黑泥也顾不上;有人把上衣脱下来当包袱,哆嗦着往里装金锭。
“他娘的!早知道姜家藏着这么多金子……”一个马匪死死攥着金块,牙齿在刻着“姜”的金块上,“老子他妈还打个屁的劫!”
三女冷眼旁观。安妮甚至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尖牙在泛着寒光。
“姑、姑奶奶……”有个马匪正偷偷把金条往裤裆里塞,抬头正对上董小玉的视线,顿时僵住。
董小玉却只是懒洋洋地转开目光:“都先堆到上边来吧。”
马匪们更放肆了。不断有人把金元宝含在嘴里试真假,有人为争抢一块狗头金互相踹了几脚。首到——
“哗啦!“
胡翠萍的红绫突然扫倒一片贪婪之徒。她足尖点过满地黄金,绣鞋底沾的金粉簌簌掉落:“吵死了,你们想死么?!”
这时任璋赶着马车慢悠悠地驶进姜家大宅……
任璋负手立于姜家废墟中央,面前堆着小山般的黄金,在晨光下泛着刺目的光芒。马匪们垂手而立,眼神却仍忍不住往金堆上瞟。
“金子,全在这里了?”任璋指尖轻点,一枚金元宝突然飞起,精准砸在某个马匪脚前——正是刚刚偷偷往裤裆里塞金块的那个。
“饶……饶命!”那马匪扑通跪下,裤管里叮叮当当掉出西五块金锭,“小的一时鬼迷心窍......”
董小玉:“我可没有迷你心窍,你可不要胡乱冤枉鬼!不然,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
“从今日起,这些金子都会当成你们的工钱发放给你们,发完为止!”任璋一脚踢开脚边的金元宝,“每日一结,童叟无欺!”他忽然俯身,拾起金块掂了掂,“但若让我发现谁再偷藏,那就是在偷大家伙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