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屯西街,白家。`我+地^书¢城+ ¨蕪/错`内·容*
几排木桩子围起来的院子,中间有三间草棚子。
棚子上面盖满积雪。
一个男人蹲在棚子门口,喝着劣质高粱酒,一边喝,一边在破口大骂:
“老子整天被人欺负。都是你这个臭婆娘。。生不出儿子!让老子在屯子里抬不起头!”
“生了两个姑娘,也是赔钱货。。都他妈的滚!给老子滚出这个家!”
棚子里,两个女孩围在土炕边。
土炕上,一位白皙、略胖的大毛妇女,正在痛苦的哀嚎。
她的东北话说得还算流利。
“姓白的,瘪犊子。。你也就是在家里耍耍威风,出了院,跟个丧家犬一样!再好的家,也让你喝光、赌光败完了。。哎吆吆,疼死了我。”
她拍打着胸脯,好半天才喘上气来。
但凡女人在婆家受欺负,那是娘家没有给撑腰的!
白德仁正是抓住了这一点。
二十年前,他跑到哈市鬼混。
捡到一个白净,但是无家可归的大毛少女。
少女叫罗丽丝安娜。
中文名叫罗安娜。
她的父亲是大毛人,后来跑回大毛,再无音信。
未婚先育,在那个年代可是不耻的行为。
罗安娜成了遗腹子。
到了后来,她的亲人相继去世,也就成了孤儿。
年轻时候的白德仁,长得一表人才,又油嘴滑舌。
把小姑娘罗安娜坑蒙拐骗到靠山屯。
起初几年,两个人过的还不错。
后来,白德仁不老实过日子,整天琢磨走歪门邪道,又懒又馋。¨我¨的/书`城` !免!废¢越~毒+
日子越过越穷,越穷越喝酒内耗。
吃喝,找寡妇,赌,成了白德仁的西大爱好。
罗安娜举目无亲,也只能隐忍挨揍,盼着将两个姑娘养大。
昨天晚上,曹昆将白雪、白洁救走之后,白德仁满肚子怨气,回家找着罗安娜发泄。
折腾了一宿。
把罗安娜弄成卧床不起。
己经买了药,只要按时服用,估计十天半个月就能好。
这期间,还下不了床,需要人照顾。
上午,三妹曹爽来过一次。不过,清官难判家务事。
更何况她一个小姑娘。
她给了白雪钱,早早的就走了。
白德仁在门口喝酒撒泼,白雪和白洁在屋里合计。
“姐,叫我说,咱们不在这个家里过了。。”
“妹子,不在这里,去哪里住?”
“去姐夫曹昆家啊!”白洁眼里闪过精光,充满期待。
白雪端坐在土炕头,轻叹一声,“哎~~我和曹昆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白德仁,肯定不会同意;人家老曹家,也不一定同意。毕竟,有这么一个拖油瓶老爹。”
“姐,你别怕,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第一步,生米煮成熟饭;第二步,让咱爹咱妈离婚!远离白德仁,咱们都搬到曹家去!”
“这。。”白雪一听要先干那事,脸色羞红。“妹妹,这样不好吧?”
“姐,有什么不好的。你别管了,一切听我安排!”
只是,当下这两件事,都不容易。
尤其是离婚这事。·丸?夲~鰰,颤¢ ¨冕′费.阅_黩?
在屯子里都是稀罕事,从来没有过先例。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男女打闹一辈子,都不带离婚的。
两姐妹悄悄商量之际。
一位肩头站着小金雕、身后跟着大黄狗的英俊男子,走到篱笆门口。
顺势,他拆下一根木棍,冲着院里高喊:“白德仁,你个王八蛋,给老子滚出来!”
正在喝酒的白德仁,条件反射一般,吓了一大跳。
在家里称王称霸的他,到外面就是大怂包。
他哈着腰,一路小碎步跑到篱笆门口,“谁啊?是西爷找我吗?”
“老子,曹昆!”
曹昆?白德仁打开篱笆门,看到曹昆。
他了解过去的老曹家。也是本本分分的穷人。
顿时,气势涨了几分。
“干啥玩意?找你白爷爷,有事?”白德仁还在记恨昨日一脚之仇。
“打架!”曹昆不由分说,拎着棍子进了院。
“白德仁,你不是喜欢打老婆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