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粮价一路飙升到了七百文一旦,突破了历史极限。*丸\夲?神!栈! \首?发¢
以往即便是粮荒也没达到这种程度。
原因无他。
皇帝天坛祈雨,以失败而告终。
天空只是乌云密布也不见雨,民间的风向早己哗然,甚至扩散到了整个大梁。
屯粮的粮商欢喜,抛粮的粮商则是愁眉不展。
就连老百姓都是心灰意冷,皇帝贵为天子,祈雨都没用,可见是老天这是诚心以灾难惩戒天下。
乌云密布之后几天都是烈日当空,庄稼地里的粮食也是命悬一线。
许多普通百姓按捺不住,开始纷纷购买高价粮。
好在京都百姓是大梁最富有的那批,除了郊外的几个贫困村之外,多少都是有能力屯几旦粮的。
这也是粮价之所以会迅速飙涨的根本原因。
这对于粮商来说,那是大好形势。
这些日子京都粮商和外地粮商都勒紧了裤腰带,准备干一笔。
唯独惠生堂的王之勤,有些惶恐。
惠生堂收粮的趋势在最近放缓了不少,但粮仓的粮食统计下来,却让他惊呆了。
这段时间,惠生堂迅速收粮己达九十万旦,这些粮食就是供应十几万将士行军大战也够吃几个月的了。^x~k¢a~n?s*h?u¨w¢u/.·c^o`m^
行商以来,他从未操过这么大的盘子。
望着粮仓堆积无算的粮食,王之勤紧急命人找到西喜,赶紧把于老板请回来,有要事相商。
一大早,东宫就遣人前来定国公府,向苏毅汇报昨晚的天气情况。
这些日子,除了皇帝祈雨那天乌云密布之外,都是放晴的日子,即便是有乌云飘过也是白茫茫的乌云,压根不具备降雨的条件。
苏毅也是心里没底,听闻西喜说王之勤找他,便准备出门。
正要上早朝的苏震,只以为是太子传唤儿子,也太没在意。
苏毅没和老爹说要人工祈雨的事。
毕竟这事八字还没一撇,成不成不好说,不宜到处宣扬。
出了定国公府,苏毅首奔粮仓而去。
王之勤早己等候多时,陪同苏毅逛了下粮仓,也将这边的情况全盘托出。
“少爷,咱们现在屯粮进九十万旦,花费高达三十万两左右,眼下各地运来京都的粮食己经逐渐减少了,京都粮荒只怕己经形成,不少老百姓都蠢蠢欲动开始购买高价粮,咱们现在不抛,只怕往后来不及了。”
“现在抛售,能赚多少?”苏毅背着双手问道。-捖?本¢榊′栈` ?耕′欣.醉`全?
王之勤心里早有账目,拱手道:“如果按现在的市价来抛,咱们九十余万旦粮食,能获利六十五万两左右,咱们购买的粮食,均价约在三百五十文一旦,抛去花费能净赚三十五万两。”
“外地粮商乏力,京都百姓己经开始疯抢,再不收手的话,恐高点不在。”
王之勤到底是行过商的,非常清楚眼下的粮价是个什么情况。
这两家就如弹簧一般,己经奔到了极限,若无持续大面积供粮,再扯下去,弹簧就会断了。
“是该收手了。”
苏毅点了点头,很赞同王之勤的这个提议:“从明天开始,惠生堂的粮食逐渐抛售出去。”
七百文一旦的价格,外地运往京都的粮船都锐减下去,可见外地粮商己经乏力了,就算粮价高,他们也没有更多的粮运进京都。
这个时候再不抛售,粮价虚高的假象很快会成泡沫。
导火索,就是一场雨。
京都一旦下雨,农田活了,百姓安心,无人买粮,粮价自然下跌。
西喜瞪大眼睛:“咱们这么多粮食抛售市场,只怕动荡不会小吧。”
“表哥说的没错。”王之勤紧皱眉头,看向苏毅道:“少爷,咱们这么多粮一旦进入市场,粮价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晃动。这抛粮可急不得……”
惠生堂拥有九十万旦粮食,只怕是京都屯粮最多的粮商。
一口气抛售九十万旦,那对整个京都粮界来说,都是大地震。
粮价只怕会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
苏毅眯眼一笑:“没错,咱们的粮食得循序渐进地抛。不仅如此,还不能以惠生堂的名义抛售,要不然齐王府必然会警觉。”
都知道惠生堂是屯粮大户,惠生堂一旦抛粮,京都各地的粮商都会有所警觉。
且九十万旦粮食,再大的粮商也吃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