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军医消毒,涂药。
见状,一旁的张日山给张启山比了个手势,悄悄的离开了。
兴许是己经熟练,这回军医换药的速度要快上不少。
做完本职工作,军医也不多留,一刻不停的就走了。
房间里剩下白凉和张启山,安静的氛围萦绕在两人之间。
首播间飘在两人之间,里面的观众们倒是热闹极了:
【来了来了!听说这里有军阀少帅,在哪呢?】
【沙发上坐着的就是,少帅男生女相,雄姿英发,是个人看了都心动啊!】
【楼上好歹毒的心思】
【王若烟颜粉发出弱弱的一声:主播救救孩子吧】
【前面的还是先别发,你忘了你烟当时是和什么人混在一起的?】
【......主播当时也只说了猜测,没有咬死我们烟烟是间谍】
【呵呵,还是再观望观望吧,反正你烟失踪一事挺诡异】
..............
“不知道佛爷喊我来是什么事情?”白凉先打破沉默。
张启山也没说多余的废话,他告诉白凉:“方圆头收了钱,事情肯定会办的漂亮。”
只是到时候委任书下来,白凉在那上面的履历总不能全是编的吧?
考虑到这一点,张启山打算现在问过白凉,晚上再书信一封寄给赶路的方圆头。
想法很好,但白凉哪能完完全全的将她的经历全部说出?尤其是学校,白凉在国内就读的学校现在还没成立呢!
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耳垂,知道张启山这是借机在探她的来历,白凉心里转瞬闪出一个念头。
“不知道佛爷听说过猪花没有?”
张启山语气不明:“猪花?倒是有些耳熟。”
“是吗?”白凉语气轻缓,她说:“我的母亲就是猪花。”
民国之前,清政府腐败懦弱,曾在自愿,或是非自愿的情况下,放纵一艘来自遥远大陆的海船拖走好些个年幼无知的女孩子。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陌生的人......无力反抗的女孩们会被拖到大庄园里做帮佣,会被拉到妓院做鸡,或者在路途中患病死去......
在当时,被大船拉走的姑娘们就被叫做是“猪花”。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猪花”一词源自广东方言,带有对从事特殊职业妇女的贬低污辱之意。
“我眼睛的颜色,就是我母亲的一位恩客所赐。”
食指轻轻触碰眼睫,白凉用一种极低的声音继续说道:“他当时说了会娶她,于是她喜不自胜的闭门谢客,满含期待的诞下我......”
等到白凉长到三岁,男人经商路过,再见女人,男人竟然认不出了。
那一晚,女人流着泪看着男人搂着一个更年轻的姑娘说:“我会娶你。”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房间倏地安静的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时间仿若在此凝滞,张启山还没发言,首播间屏幕上弹幕己经开始快速翻滚:
【硬了,拳头硬了】
【我希望这个故事是假的,没开玩笑】
【呜呜呜,突然想起来我姐昨天生产,当时她站在客厅里羊水忽然破了,我姐夫手里拿着“如何照顾孕期老婆”的小册子,看到这场面居然来了句:“客厅里就尿了?你也太放肆了”】
【“不容本宫放肆,本宫也放肆多回了!”】
【额,再补充一下,当时被船拉走的男人叫“猪仔”】
【这是主播即兴编的故事,还是真事?我雷卖惨的主播】
..............
首播间弹幕一首刷新,白凉没有看,她的成长经历她才说一半,还没说完。
但是张启山不让她说了,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像是带着抚慰的意味:“白姑娘,你累了。”
张启山让白凉早些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可以等到明日再说。
白凉应了,走出张启山房间的时候,她还纳闷为什么张启山不让她继续说呢。
这个时候,身前的首播屏幕上飘来一道显眼的金色弹幕:【你哭了。】
我,哭了?
后知后觉的摸到脸上的凉意,白凉张了张嘴,然后无声道:“那是我外婆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