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舅母,不要说这样的话,这辈子能有你们这样的亲人阿挽很满足了。”
人人都说她六亲缘浅,可这辈子能有几个真心待她的亲人云挽真的心满意足。
她是知道的,当年陆丰澜去世后,舅舅不希望她大好年华在深宅大院守着块死人灵牌白白蹉跎一生,多次写信给云家要求他们接云挽回去。
甚至他买好了船票,准备亲自上京城,打定主意不管是商量也好,撒泼也罢,一定要把云挽这个外甥女带出陆家。
如果云家不肯接纳一个丧偶的出嫁女,他就带云挽回扬州。
可惜运道不济,还未启程便病倒了,病情凶猛,岑舅舅很快便撒手人寰。
那时云挽自身难保,更出不了陆府,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舅舅一家寄去傍身的银钱和珍贵药材。
说起岑舅舅,几人都不是的滋味。
景宣帝心中闷钝,不是滋味。
按理来说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不该旁听,但他向来没有这样的自觉,其他人也没空管他。
云家、陆家。
他默念着这两家,面不改色。
是该清清朝中的一些蛀虫了。
岑远舟出声安抚:“好了娘,这些都过去了,如今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不说这些丧气话了。”
云挽递过帕子给林秀,“是啊舅母,咱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己是幸事。”
景宣帝点头赞同,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岑远舟皱眉,这人怎么回事?他和他们又不是一家人。
忽地撞上对方投来的目光,他眉眼含笑:“卫统领,这饭菜还合口味吧?”
扫了眼桌上自己让人订的菜,他扯了扯唇:“舅母做的鱼不错。”
还舅母?乱喊什么?
岑远舟内心咆哮,面上笑意加深。
可惜他如今无权无势,还真得罪不起禁军统领。
这么一想,岑远舟想要登科及第、封侯拜相的欲望更强烈了。
等他高中成为朝廷命官,第一件事便是在圣上面前状告这人一通!
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面上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