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除夕至。-p′f·w^x¨w`._n?e/t\
小年开始,宫人们忙得脚不沾地,将内廷上下打扫得不染纤尘,树梢、屋檐、小路上挂满了喜庆吉祥的灯笼红绸。
宫里禁止燃放爆竹,但对联福字窗花却不少,御膳房更是熬了不少腊八粥,每个宫人都能分上一大碗。
大年廿九,皇家于太和殿设宴庆新年,宴请皇室宗亲、外邦使臣、朝中五品以上要员一同赴宴,规模宏大。
往年赴宴者大多只是吃吃喝喝,进献贺礼,与君同庆,而今年,众人更多的是为了一睹传闻中小殿下的真颜。
宫中无皇后,身为贵妃的云挽无异于位同副后,地位超然,碾压无封号无宫权的李贵妃。
太和殿。
除夕宫宴开始,她身着贵妃华丽宫服,与景宣帝携手出场。
两人身后,是一袭靛蓝色皇子服制的阿绥,牵着江福盛的手跟在父母身后。
这样的排场,无人置喙。
皇子服饰过于繁琐,对于阿绥来说略有些沉重,他努力昂首挺胸,忽略来自周遭的灼热注视目视前方。
过于专注却忘了脚下,一个踩空险些摔倒,幸得江福盛及时扶住。
“殿下小心!”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云挽驻足回首,景宣帝一同循望,目光关怀。\5′4^看+书/ ¨无*错-内^容?
阿绥脸颊微热,举起手扶了扶头顶的发冠。
见状景宣帝微哂,接着在众目睽睽下,弯腰左手抱起阿绥,右手与云挽十指相扣,向众人昭示了对这对母子的偏爱。
众人倒吸一口气,原还心存疑虑的人瞬间打消了念头。
廷臣席间,陆元铎远远望着他们如同一家三口的背影,面露苦涩。
其他人见此,纷纷摇头唏嘘。
而嫔妃席位,李、陆二人脸色微沉,无论如何掩饰,眉眼间也看不出丝毫对新年的喜悦。
落座后,景宣帝眼神威严,扫视众人,沉吟出声道:“众卿平身,今日除夕,不聊国事。”
闻言众人竖起耳朵,不聊国事,那就聊家事咯?
话落,景宣帝朝阿绥招手,“绥儿,来父皇这。”
阿绥乖乖上前喊道:“父皇。”
景宣帝摸了摸他的头,神色柔和,“想必诸位己好奇许久,朕也不瞒着了。”
“绥儿乃朕的亲生骨肉,昭贵妃所生,他是上天给予朕的恩赐,即日起,绥儿便是大齐的西皇子,更名承绥。”
当着众人的面,他高声宣布,眉宇间是众臣难得一见的意气风发。¢oE?Z\3§小;÷说?网1?′ ?¨更>=:新??最*]全@`
云挽对这一出早有心理准备,此刻正含笑默默地望着父子俩,笑容初绽,似冰雪融化。
景宣帝:“钦天监!”
被点名的官员连忙起身,“臣在。”
景宣帝肃声下令:“朕命你尽快挑选良辰吉日,不得耽误绥儿祭先祖、入玉碟之事。”
钦天监:“臣昨日夜观天象,算出来年初十乃近年来难得一见的黄道吉日——”
景宣帝言简意赅:“那就初十!此事交由你与礼部全权负责,不得出任何差池。”
钦天监将准备好的理由尽数吞下,心想幸好提前准备好了日子,显然正合陛下之意。
他躬身:“臣领命!”
景宣帝扫了眼众人:“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丝毫没有机会作出回应发表意见的大臣们面面相觑,频频摇头。
您都说了这是家事,帝王家事,他们还能说什么?
景宣帝满意。
然而,总有人心存不甘。
接收到岳父的眼神,陈杰义起身,顶着众人的视线开口:“陛下,事关皇嗣,臣有话说。”
“说。”
陈杰义:“对于小殿下身份,臣有一疑。”
“众所周知,此前小殿下一首以陆家小公子身份自居,其父己逝世多年,如今却忽然成了陛下的骨肉,这其中真伪,臣深疑虑之。”
此话一出,宴席传来窃窃私语。
云挽面不改色,她朝后妃席位上看了眼,正好对上李贵妃似是嘲弄的眼神。
景宣帝面露不耐,帝王之威层层袭来,“你是怀疑不信绥儿是朕的亲骨肉?”
顶着巨大压力,陈杰义咬牙表态:“事关皇家血脉,臣不得不怀疑,还望陛下恕罪!”
有人出头,便有人趁机搅浑水,为他说话:“陛下,陈大人言之有理,皇嗣一事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