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贾珩一直笑眯眯瞧着贾琏,见其直勾勾盯着那妇人,一径到得小院儿关了门也不曾收回目光,顿时笑得愈发开心。
须臾,待贾琏回过神来,迎上贾珩那一双玩味的眸子,顿时讪笑道:“不想这城外也有这等姿色的女子,却不知是哪家的女子看打扮,好似已经嫁人了”贾珩正要说话儿,忽而外间喧闹起来,便见一帮子老少围了方才的小院儿,一边拍门一边破口大骂。贾琏听了半晌,隐约听得‘不守妇道’‘浸猪笼’“扫把星”等语,扭头愈发纳罕道:“还是个寡妇”贾珩笑道:“琏兄弟不知,这女子名张金哥,早先嫁入长安守备府。谁知守备之子是个短命的,成婚不过三个月便过世了。夫家认定其克夫,婆家也觉丢了脸面,两处都不收容,这女子便自个儿带了嫁妆出来过活。”“原来如此。”贾琏道:“只是不知,哥哥今儿个带我来”贾珩道:“我那妾室与此女原先是手帕交。这女子嘛,又有几个真个儿守得住的不然岂不满地都是贞节牌坊嘿嘿,哥哥眼见兄弟这般年岁膝下还无子,这才生出撮合之意啊。”贾琏顿时欢喜不已,想起张金哥的容貌,不由得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俄尔又想起河东狮一般的凤姐儿,顿时为难道:“不行,我那夫人什么性子,哥哥也不是不知,只怕未必能让我纳妾啊。”“你啊,”贾珩恨铁不成钢道:“男儿在世,岂能让个内宅妇人拿捏了凤丫头也就是仗着是王家出身,否则依着七出之规,早就扫地出门了。怎么,兄弟莫非怕了凤丫头不成”贾琏冷笑道:“我怕她若不是老太太、太太给她撑腰,我又哪里会给她脸子”“着啊!”贾珩拍案道:“只是你二人成婚这都多少年了一直无子,兄弟说老太太会不会生出旁的心思来这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乃是头等大事儿,琏兄弟只要求了老太太首肯,到时那凤丫头再是闹腾,也得捏着鼻子认下。”贾琏一琢磨也对,自个儿前后两次偷人,老太太都回护有加。说不定好好儿与老太太央求一番,此事就能成呢。贾珩见其动了心思,又蛊惑道:“罢了,琏兄弟既然心有顾忌,那便让与我吧,改明儿我便让小芸登门……”“且慢!”贾琏顿时急了,起身抄起茶壶为二人斟了茶水,端起茶盏道:“哥哥一番好意,兄弟怎好推却哥哥放心,此事若是成了,兄弟过后必有谢礼。”“好说好说。”到得这日下晌,陈斯远一径寻到了马攀龙家。马攀龙如今在内府办差,其屋舍依旧是外城那一处。遥遥便瞧见内中有妇人撒着米糠喂鸡,见陈斯远来了,赶忙撂下帷幕迎上来道:“陈孝廉来了”说话的自然是毁了容貌的茜雪。不待陈斯远回话,后头吱呀一声房门推开,又有个老妪抱了个孩儿出来。陈斯远上前见礼,笑道:“见过伯母、嫂嫂。”茜雪笑道:“孝廉莫要太过抬举我们,若我还在荣国府,只怕还要唤一声儿哥儿、大爷呢。”陈斯远道:“如今嫂嫂早跟荣国府没了关系,那些称呼自然不用再提。”茜雪拗不过他,只得引着其入内。那老妪乃是马攀龙之母,寡言少语,见了陈斯远只会笑。怀中孩儿不过一岁出头,正是闹腾的时候。因是其母陪着坐了坐,眼见小厮庆愈也在,便干脆去了东梢间。茜雪又去烹茶,陈斯远便留在堂中等候。少一时,外头略略喧嚷,便有马攀龙推门而入。见了陈斯远,自是欢喜不已。二人略略叙话,陈斯远便道:“哥哥,兄弟此番可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一桩事要求哥哥。”那马攀龙道:“我能有如今,多亏了远兄弟帮衬。远兄弟有何难处尽管说来,能办的我一定办。”“此事说来也简单,我那新宅近来有蟊贼溜进去,唬得后宅闹了好一阵。此来就是想问问哥哥,可识得武艺好的女护院年岁别太大,最好能当丫鬟。”马攀龙眨眨眼,道:“就这此事有何难的改明儿我往老家去信一封,乡中广有习练武艺的丫头,等闲三两个蟊贼近不得身。”陈斯远立时大喜,拱手道:“如此,就多谢哥哥了。我也不求多,能找来十个八个的就够了。”马攀龙正要喝茶,端着茶盏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纳罕道:“十个八个兄弟你那宅子瞧着也不大啊。”陈斯远愁眉苦脸道:“哥哥你不知,我如今要娶两房兼祧,还要娶一房正室,这护院少了不够用啊。”马攀龙愕然道:“额……兄弟还真是艳福不浅啊。”陈斯远哈哈一笑揭过,心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他还没提养在外头的外室呢。想到外宅,陈斯远便想起算算好些时日不曾去寻妙玉了,也不知这姑娘浑身的傲气褪去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