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枪口轻轻拍了拍冷月的脸颊。

“继续，我听着呢。”

“甜甜。”

段清野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显而易见的焦急。

一根漆黑的触手，不再是之前狂暴的模样，而是小心翼翼地，轻轻缠上了楚甜持枪的手腕。

“够了。”

楚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终于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的段清野。

那个刚刚还为她拆楼发疯的男人，此刻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复杂。

有紧张，有懊恼，还有一丝被戳破秘密的慌乱。

角落里的狂屠和白西装男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能感觉到，真正的风暴，现在才要开始。

“哦？”

楚甜忽然笑了。

她收回了抵在冷月额头的手枪，任由段清野的触手缠着自己的手腕。

“怎么？怕我说错话，还是怕他说对话？”

她甩开那根触手，将小巧的手枪在指尖转了个圈，然后“咔哒”一声，重新收回了储物空间。

“我们走。”

她甚至没再看地上的冷月一眼。

段清野松了口气，刚想上前揽住她。

楚甜却先一步走向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狂屠。

“老爷爷。”

她笑得甜美又无害。

狂屠一个哆嗦，差点首接跪下。

“大佬……姑奶奶……您吩咐……”

“这栋楼，视野不错，从今天起，你们天罚公会，若是再坑人进副本，我就把你们这平了。”

她说完，也不管身后那几人是什么表情，径首走向那部私人电梯。

段清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他立刻跟了上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压抑得可怕。

段清野几次想开口，却发现楚甜根本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

平时她要么张牙舞爪，要么巧笑倩兮，可现在这种沉默，比任何吵闹都让他心慌。

“甜甜，那个名字……”

“叮——”

电梯到达一楼。

门外，刀疤脸和张川那群人正忐忑不安地等着。

看到电梯门开，他们连忙迎了上来。

“大……大佬！”

刀疤脸刚开口，就被楚甜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冻住了。

楚甜径首从他身边走过，一言不发。

刀疤脸茫然地看向随后出来的段清野，用口型无声地问：怎么了？

段清野的脸色也难看至极，他摇了摇头，快步追上了楚甜。

他抓住她的手腕。

“我们谈谈。”

“谈什么？”

楚甜终于停下脚步，抬起脸看他，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

“谈你那个网恋的白月光？还是谈你心心念念，想回去找的那个‘星辰’？”

“段清野，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当替身？”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根针，扎进段清野的心里。

“都不是！”

他急切地否认，“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和现在不一样！”

“哦，过去的事啊。”

楚甜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那正好，从现在开始，你也变成我的过去式了。”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

“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