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有两件骇人听闻的大事传遍皇城。¢1¢5!8?t+x`t*.-c?o¢m¨
其一是城墙上悬挂的阉人尸块,据说是楚雁回剁的;
其二是由禁军监管的永和村的村长突然身亡,据说是楚雁回杀的。
与这两件事有所关联的她,一时间成了人们敢怒不敢言的众矢之的。
日上三杆,楚雁回尚在梦中,无羁急匆匆冲进将军府,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
“还睡!都火烧眉毛了!”无羁大喊着,手忙脚乱地扯过外衣替她套上。
楚雁回老老实实抬手又放下,睁开一只眼迷迷糊糊地问:“什么啊?是陛下驾崩了?还是妖魔攻占京兆了?”
无羁将她的腰带狠狠一拉:“说什么屁话呢!是那齐子易向陛下上奏弹劾你了!”
“趁陛下目前还没有发话,你赶快进宫周旋一二!”
“齐子易?”楚雁回睁开另一只眼问,“这家伙是谁?没听说过。”
无羁继续替她穿鞋:“就是现任翰林学士,满门清贵的齐家大公子!”
“哦。”楚雁回嘴上应着,脑子里其实根本没搜罗出这号人来,“他弹劾我啥?”
无羁两巴掌拍在她脸上,牢牢捧住:“你觉得呢?”
楚雁回拍开他的手:“嘁,不过杀了个杀人犯,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
“不,不止一个。”无羁悬着心,将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你忘了,上次有个太监故意给师父难堪,你直接在大殿把他杀了,还威胁陛下将他分尸挂在城墙上示众。/w?o!s!h!u·c*h_e?n~g,.·c!o*m¨”
“有这回事儿?”楚雁回脑子里一片空白,无羁说的每句话她都对不上号。
但依照那群狗仗人势的东西的尿性,欺辱沈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啥印象,不过死了也活该。”楚雁回轻描淡写道。
见她没有再追问下去的意思,无羁这才松了口气:“好了,快走吧。”
无羁拖着她出了门,两人同行一路,一起到了金銮殿外。
“又不管你的事,你进去干什么?”楚雁回拽住无羁衣角驻足询问。
“我不放心。”无羁头也不回地拉着她登上殿外石阶,“上次一个没注意,你就在大殿上杀了人,万一再闹出什么事儿来可怎么办?”
“你担心我?”楚雁回绕到他身侧,歪着脑袋瞧他。
“我可是你二哥。”无羁无奈道,“记得一会儿进去守点规矩,不要和大臣们起冲突,不管齐子易说什么,都不要发火,好好跟陛下服个软……”
“凭什么?”楚雁回不服气,“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何错之有?”
如此倔强的态度早已在无羁的预料之中,他平静说道:“你就当为了师父。”
提及沈妄,楚雁回心间一痛,她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胸口,转瞬又没了痛觉。/%咸%(鱼[ˉ]看?书¥@ ·追?-+最@新!章′节2$
情绪莫名变得低落,楚雁回撒开无羁的手,一言不发地独自向前。
“小九!”
以为楚雁回是在闹脾气,无羁紧随其后,只见她背影一滞,大手一挥,掀翻了两侧的长明宫灯。
哐当——!!!
铜质宫灯乒铃乓啷滚落一地,楚雁回杵在原地,不断用手锤击脑袋。
无羁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这是干什么?!”
“火……”楚雁回目光涣散,眼中布满血丝,猛地抓住无羁大喊,“他们要烧死师父!”
“!!!”
无羁大吃一惊,没想到她的神识记忆如此混乱。
为避免再受到刺激,他赶紧借助风力熄灭了所有火焰。
风吹进殿内,走道上帷幕浮动,随着火焰的消失,楚雁回恢复平静,满脸疑惑:“你抓着我干什么?”
“你……不记得了?”无羁试探着问。
“记得什……”楚雁回余光瞟到满地的狼藉,不可置信,“难道这些都是我干的?”
无羁没有答话,眉间皱出了个“川”字。
从前楚雁回的神识经历分裂,记忆从不会混乱得如此频繁,也不会有忘记自己所做之事的现象。
现在看来,倒是越来越严重了。
万一……
无羁不敢深想,沉寂良久。
忽然,一个尖细的嗓音从不远处破空而来:“大胆!何人胆敢在此惊扰……”
话还没说完,从殿内走出的太监定睛看清了两人的脸,顿时蔫儿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