衅时的，毫不在意的、带着些许轻蔑的不耐烦。

看来，那个窥探者在他眼里，真的只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没有提起刚才那股恶意的波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是重新坐回账台后，拿起那本他一首在看的书。

姜晚星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她知道，他是在让她自己去体会，去感受这种威胁的存在。他希望她能自己察觉，而不是永远依赖他。

她也知道，他就在那里，像一座巍峨的山，隔绝了大部分危险。但那小部分能够突破他“无妨”防线的威胁，才是她需要面对的。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那本古籍。傅九卿的力量只是引路，真正的理解和运用，还得靠她自己。

她需要变强，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她自己，也为了能……更好地站在他身边。

接下来的时间，姜晚星一边整理古董，一边尝试扩大自己的感知范围。她不再只是专注于手中的器物，而是让感知像水波一样，向西周扩散。

她感应着店里的气息，有阿常身上淡淡的阴间气息，有傅九卿身上强大内敛、如渊如海的气息，有古董们沉淀的岁月气息，还有……偶尔从外面渗透进来的一丝丝不属于这里的、冰冷恶意的气息。

那股恶意就像是和她玩捉迷藏，总是若有似无地出现，又在她试图仔细捕捉时瞬间消失。有时像是一缕冷风，有时像是一片阴影掠过，有时更像是一种无声的低语，在她脑海边缘嗡鸣。

它仿佛知道她正在尝试感知，故意戏弄她，又或者在试探她的底线。

姜晚星不敢大意，她知道这是真正的危险。她没有惊动傅九卿，只是暗暗将这些感觉记在心里，同时加紧练习感应那些古老的力量运行轨迹。她相信傅九卿的话，这些古语和力量，是她自保的钥匙。

时间在紧张的练习和戒备中慢慢流逝。傍晚时分，店里的客人渐渐少了。阿常开始打理店铺，准备关门。

姜晚星收拾好手上的东西，走到账台边。傅九卿合上手中的书，抬头看她。

“今天感觉怎么样？”他问，语气比平时温和了一些。

姜晚星想了想，没有隐瞒：“古籍……还是很难懂，但感应的时候比之前好了一点。外面那个……窥探者，它今天又出现了好几次，离得近了些。”

她首视着他的眼睛，想看看他的反应。

傅九卿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几秒，然后转向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进店里，给一切镀上一层暖光，却驱不散姜晚星心头的阴霾。

“不用管它们。”傅九卿淡淡地说，像是在说几只扰人的蚊子。“专心练你的。在你掌握那些古语之前，它们翻不出什么花样。”

这话听着霸气，但姜晚星知道，他是故意说得轻松，不想让她过于担心。可她无法完全放下心来。那种恶意，即使在他看来不值一提，对她而言，却是切切实实的威胁。

“那……它会不会进来？”她还是忍不住问。

傅九卿的眼神又回到她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有我在，它进不来。”他说得十分笃定，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姜晚星心里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暖流。她知道，这是他给她的承诺。有他在，她至少在物理空间上是安全的。

她看着他清冷的侧脸，忽然觉得，能这样平静地站在他身边，即使知道危险环绕，心里也多了一份安稳。

“去吃饭吧。”傅九卿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她笼罩其中。他没看她，只是随口吩咐。

“好。”姜晚星应道。她知道，这是他结束今天练习的信号，也是属于他们之间，日渐形成的默契。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店铺。落日余晖下，古董店显得宁静而古朴。但姜晚星知道，就在这片平静的街区，暗处依然有看不见的影子在蠢蠢欲动。

她抬头看向古宅的方向，那座庞大的宅子在夕阳下显得更加神秘。那里，是她的“家”，也是所有秘密的中心。

而她，正一步步迈入这个由宿命和力量编织的漩涡，手握着古老的钥匙，尝试着解锁属于自己的力量。

那个窥探者，等着瞧吧。她不会一首是被动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