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的空气浑浊而压抑,贾良翰瘫坐在赌桌旁,身体还残留着被钱庄打手揍过的痛感。?~/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
“要不,把樊楼抵押出去?”
贾良翰试探性开口,声音嘶哑。
宋瑶猛地抬头看向贾良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樊楼又不是她一个人的,还有三小姐和司昭昭的股份贾良翰也不是不知,现在竟敢打起来樊楼的主意!
“不可能!”
宋瑶直截了当地拒绝,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听到此话,贾良翰不吭声了,低下头,手指抠着赌桌的木纹,仿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可心底深处,却藏着一丝隐秘的期待,他总觉得,事情会有转机。
转机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当天夜里,一个穿着灰褂子的小厮悄悄溜进贾府别院,递给贾良翰一张折叠的字条,只说是“汇通钱庄的掌柜让交的”,然后就说第二日会来取回信,就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贾良翰展开字条,上面的字让他以为自己是眼花了,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
【三日之内,休妻或与宋氏和离,所欠三十万两只需还银三万,另赠七万两周转,三年无息。+2¨3·d·a¨w¨e_n.x~u.e~.!c-o`m\】
没错,是“休妻和离”,不是“还钱”。
汇通钱庄的人为什么要逼他与宋瑶分开?难道他真的是被做局,还是因为宋瑶?
可是刚才送信之人已经离开,还要让他第二日就给答复,这算是什么事!
和离?他不是没想过。他总觉得娶了宋瑶以后,贾家没有想象中的得到便利和富贵,还处处受限。尤其是樊楼开业后,人人都夸她能干,把他衬得像个吃软饭的一般。可真要走到这一步,他又有些犹豫,宋瑶毕竟是相府的义女,现在还和京中的贵人关系不错,还是承煜的娘亲,这贸然的和离或者休妻,只怕是得罪人。
可这三十万两的债务像座大山压在头顶,钱庄的人说了,五日后不还钱,就要他好看,这次只是动手揍他,下次说不准是什么等着他,主要他现在真的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宋瑶也不愿意把樊楼抵出去。
而汇通钱庄的提议,不仅只用还三万两,还能拿到七万两,足够他把赌场撑下去,甚至能再翻本。
至于宋瑶,她那么能干,离了他,凭相府的关系,照样能活得风生水起。而他,只要熬过这关,将来有了更多的钱,当了官,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贾良翰拿着纸张的手,一直来回摩挲着,眼中的犹豫渐渐被贪婪取代。+6\k.a!n?s¨h\u,._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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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通汇钱庄的后院,宫温容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脸上是势在必得的表情
东荣有些不解,最终还是开口问出来自己的疑惑。
“公子,何必绕这么大圈子?而且这样还损失了一笔银子。”
宫温容摇头,他不知要宋瑶,还要贾家付出代价,当初他和宋瑶说的他的童年旧事,半真半假,但贾家他是真不打算放过的,至于宋瑶,让她及早抽身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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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瑶对贾良翰的心思毫无察觉,她正忙着派人去湖州取樊楼的流水。
简兰的信很快送了回来。
【夫人,樊楼开业至今流水破二万两,除去成本,纯利有一万两多,已随信派人送往,请夫人查收。】
看着信上的数字,宋瑶欣慰当时开樊楼的决定。司昭昭和三小姐的分红,等到后续再补给她们,现下先解决掉这糟心的债务,加上这笔银子,还有京中带回来剩下的五万两,如果在抵押一些贾家的家产,应该能再凑出几万两。可就算这样,离三十万还是差着很多。
“小桃,去打听一下,南平有没有愿意接盘绸缎铺子的商户?”
宋瑶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声音带着疲惫,贾家的家产大部分都在湖州,要是抵押还得派人会湖州,而且这些大部分的地契都在贾母手里,现下只能先看看南平的这个绸缎铺子能盘出多少银钱。
小桃刚出门,就撞见贾良翰从外面进来,他眼眶通红,像是一夜没睡,看到宋瑶时,眼神躲闪,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往书房走。
宋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贾良翰有些反常,昨日明明还被逼债的让他有些走投无路,今日虽然看着精神不大好,却是没有慌张的样子了。
宋瑶快步跟上,推开门时,正看到贾良翰把一张字条往怀里塞。
“你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