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妩惊得抬头看他:“我没有。+h_t·x?s`w_.*n′e′t~”
李妩想着昨晚发生了什么,好像闹了一场,闹些什么了,她记不起来了。
李妩无意识的揪着陆辞的袖子,使劲回忆。
陆辞微微俯身,额头抵着她的发顶,气息拂过她耳畔:“妩妩,你的一切,无论好坏,皆不要瞒着我,好么。”
“你是我的妻,你的痛痒,我怎能不知?”
李妩暼眉,她发誓,她绝没有瞒过陆辞任何事,除了,家破一事未曾与他说。
李妩想明白了,侧身面对着陆辞。
“我没有想瞒你,陆舟宜。”
“只是,说不出口。”
李妩眼眶又红了。
实在,太痛了。
“哭吧,妩妩,哭出来就好了。”
陆辞轻声哄着她。
这般问她,她铁定会难受,可是不能让她自己背负了。
“没事,没事,为夫在呢。”
李妩哽咽着开口。
她家原是云州盐城最大的商行,生意涉及颇广,茶、丝绸、珠宝、粮食衣裳,铁器药铺,甚至,盐场。
大雍王朝盐场皆为官府掌管,私户就算有盐场,也只是小型的,可她家盐场颇大,虽不是整个大雍王朝最大的盐场,但也能排前三甲了。
正因如此,每年她家缴的盐税颇多,就连市面上的盐也多是从她家盐场出来的。
是以,她家其实是在跟朝廷做买卖。
李氏商行算是大雍王朝最大的皇商。?6,1-看.书.网_ +追?最¢新¨章¨节,
曾经还有人曾戏言,李氏商行是大雍王朝的半壁江山,国库的库银只怕都没李氏商行银子多。
但是,她们族中没有一人在朝做官,家中长辈也曾想着让小辈们入仕,可是始终未曾考中。
也不是没想着拿钱去打通人脉、捐官,可惜,最后银子花了,也没得个一官半职。
是以家中虽有钱,但没权。
从李妩记事起,家中就会定期向上交货,其实就是向皇朝廷 进贡,贡品质量、数量皆需符合皇室标准。
可是后来,贡品越交越多,但是上边的一位大官却总拿盐引糊弄她爹。
家中收不上来钱,却一直在花出去。
那些贡品也得花钱买来,底下伙计的工钱要发,与别家商行的买卖要做,可她家中始终收不来钱。
李妩那时还小,并不太清楚家中生意的事,但也记得在家破前两三年,家中族亲总往府中去找她爹爹。
他们在祠堂一坐就是一整天。
只怕那时,她家生意就出了问题。
后来,突然许多人闯进了她家,一场大祸让人毫无预料。
府中一片慌乱,谁都没想到会遭此大劫,那些人拿着枪棍,一副讨债的模样,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
一副盗匪之态。
家中有密道,李妩被送了出去,可她爹娘要留下来主持大局。
李妩好不容易从密道爬了出去,迎来的却是家破的消息。+j-i/n·c?h_e.n^g*h,b·g\c′.\c*o^m!
李氏商行没了。
全没了,只有她了。
那时,云州街道上多了许多官兵,在抓李氏余孽。
李妩不知道为什么要抓他们,她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
那时,她认出,她家一处院子新住进去的人是一家钱庄的掌柜。
她一直以为是家中欠了钱,被钱庄找上门来催债,钱庄催债一向不讲理。
可随着长大,李妩自己也做上了生意,一个钱庄哪能有这么大本事,将她全族都灭了,背后必定是被人害了。
最后,护着她的仆从也跑了,李妩开始一个人逃亡。
李妩说到此,已经泣不成声。
她怎么忘,所有亲人都没了。
陆辞心疼的无以复加,她如此年幼,怎么受得住如此打击。
“妩妩,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李妩哭得一抽一抽的,趴在陆辞怀中缓劲。
陆辞轻轻拍着她,看着有些哭懵的人,心中疼惜更甚,他的阿妩还这般年幼,还需要他万般护着。
陆辞也知道她前世为何会那般问他了,也知道为何她最后要回云州那个地方,她想家了。
他这个夫君,这般不称职,一点都不懂她。
前世,处置完那个贪官后,陆辞得了赏,下朝之后将人从酒坊领回来了。
幸好,李妩在酒坊中未与王强太过亲密,不过就算如此,陆辞心头还是有些隐隐不高兴。
她今个都没在家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