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榆看着父亲谢明守去了大伯书斋,他知道,父亲是去求大伯惩治谢窈。¢1/3/x′i`a/o?s/h\u?o`..c?o!m*
这个女人,他管不了,难道大伯身为她爹,也管不了?
二房夫人已经为谢成榆叫来好几个郎中,上药时,他疼得几乎晕了过去。
上完药,谢成榆在二房院内等了许久,却没见动静。
他心中越发不甘,求了自己母亲和妻子韩氏,又特意换回自己挨军棍时穿的衣袍,来到晚香院。
还未进门,大伯夫人许氏和一名丫鬟,就拦住了他们。
“成榆少爷,这里是伯夫人所在的院子,你一身血气,不要冲撞了伯夫人。”桑若道。
韩氏耐着性子向许素素福了福:“见过伯夫人。”
二房夫人则狠狠翻个白眼,根本不把许素素放在眼里。
“都是自家人,谁不知道,伯爷后宅是孙氏说的算,您在我面前就别摆什么伯夫人的谱了。”
说着,她指着谢成榆染血的衣裳:“你看见了吗,我儿被谢窈那个扫把星害惨了,我要来讨个说法,让开!不让开,休怪我无礼!”
许素素脸色苍白,在二房夫人丰腴的面容衬托下,更显病弱清瘦,却寸步不让。
她自然看见了谢成榆身上的伤,但她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
谢窈回到伯府,将蒲苇带了回来,那姑娘,已经把云鹤楼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她。
许素素撑起一口气,眉毛上竖,叉腰怒骂:“那是他害人不成,活该!烂心烂肺的东西,害自己妹妹这种丧良心事都做得出来的畜生,他也配叫人,怎么没被虎贲将军打死!”
二房夫人呆住了。
她还没见过许氏这么泼辣的时候,许氏自从嫁入伯府,就体弱多病,又是商贾之女,不得老夫人喜爱,因为不管事,背地里还被一些人戏称为:泥塑的伯夫人。-|÷求§书¥*帮DD; /已:*o发¢?&布1_最)新@?章??节·±)
这倒让她想起九年前,文昌伯要把谢窈送去健妇营时,许氏也是闹了一场,但并没有什么用。
“你!你个上不了台面的商贾之女,污言秽语,和你女儿一样的灾星!我跟你拼了我——”二房夫人叫道。
“儿子诬陷我家阿窈,娘带着来晚香院撒野,你也配当长辈,我看你这黑心烂肠的毒妇,养出个黑心肝的东西,自己窝里斗还不够,还嚼舌根我女儿,我呸!”
许素素脸色涨得通红,双目喷涌怒火。
她从不在乎被人骂是商贾之女,但是今天,她想护住她的阿窈。
夫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激动了,桑若连忙低声道:“夫人,仔细身子。”
二房夫人气得发狂,就要扑上去。
韩氏连忙拉住自己婆婆,打圆场:“夫人息怒,婆母息怒,既然伯爷和二爷都在,想必会查清事情真相的。”
谢成榆却不耐烦了,直接杵着拐杖,在院门口大喊起来。
不到半盏茶时间,房门,忽然打开!
谢成榆一喜,正要上前,却见大伯拎着一根鞭子,满眼怒火地盯着他。
谢二爷同样神情阴晴不定,朝他使眼色。
“你还有脸喊冤?跪下,给你堂妹磕头道歉!”谢明安举起鞭子。
谢成榆愣住:“大伯,你说反了吧,我跟她道歉?”
许素素看见谢窈还坐在屋内正堂,气定神闲地擦着自己的刀,松了一口气。*k?u?x*i-n?g~y!y¨.·c\o+m^
二房夫人又哭天喊地起来:“伯爷是不是还不知道,谢窈把成榆害了!我的成榆,命好苦啊……”
她瞪着眼睛,恨不得冲过去活撕了谢窈。
但是,想到谢窈之前的张狂举止,她又不敢真的动手。
许素素眉心微蹙,静默地走上前,将谢窈护在自己身后。
谢窈眼神亮了。
二房夫人还在喊:“从前谢窈惹是生非,只有乞丐愿意跟她玩,但我家成榆从不跟她打架,成榆如此心善,她却是一副好狠的心肠。”
谢窈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二婶,反问:“哦,那堂兄小时候为什么不跟我打,是打不过吗?”
谢二爷已经跪下求饶,也把二房夫人按下去。
“大哥,成榆错了,求你看在他从前孝敬恭顺的份上,饶了他——”
“啪!”
还没说完,谢明安已经一鞭子落下,打断了他的话。
谢成榆“嗷”地惨叫,被鞭子掀翻,脸上多了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