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
他早已暗中打点好,将谢枝的名字报了上去,大女儿过些日子是要入宫的,此事不能有闪失。
今晚的事,闹大了,对谁都没用好处。
韩思雪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成榆,缓缓开口:“伯爷,他想杀我灭口,就打三十棍?”
谢窈看着自己爹骤然黑下去的脸,觉得可笑。
谢明安不会现在还做着美梦,指望能压下此事,让谢枝顺利入宫吧。
她顺着韩思雪的话,道:“父亲,我来得早,亲眼所见谢成榆指示下人要杀了堂嫂,这种狼心狗肺的歹徒,怎能轻易放过。”
谢成榆目眦欲裂,声音断断续续:“你……你这毒妇,胡说……你没有证据。”
闻言,谢明安松了口气。
还好,谢窈和韩思雪,都没有证据。
他挤出一抹和蔼的长辈笑容。
“韩氏,许是月黑风高,你看错了,谢成榆就算再怎么畜生,也不可能在伯府,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你啊。”
孙姨娘看出谢明安的心思,也咬了咬牙,道:“是啊,你可是这小畜生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杀你干嘛。”
谢窈忽然唇角上扬,笑了笑,人畜无害。
谢明安心里,忽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谁说没有证据,他就是证据。”
谢窈指着那个被她踹飞的家丁,她挎着刀,脚踩地上的拐杖,和谢成榆对视。
“等他醒了,问问就知道。”
“他,他已经被你——”
“堂兄不会以为我一脚把他踹死了吧?唉,我这么心善柔弱,哪有那么大的力气。”
“……”
“人证有了,物证,就在我脚下。父亲,不如我们还是报官吧,我实在不能忍受此人逍遥法外。”
谢明安不说话了,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闹到这步,报不报官,也没什么区别了。
孙姨娘:“总归枝枝没什么事,还是不要闹到官府去了,这小畜生也就是一时冲动,你和他多年夫妻情分,可不该说什么灭口之类吓人的话。”
“是啊,韩氏,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你我多年夫妻,你不能看着我被打死……我没有,我真没有想害你……”
谢成榆哭着向韩思雪求饶,他知道,眼下唯一能救他的,只有自己的妻子。
只要她开口求情,他就不会再挨打。
即便是报官,谢枝毕竟没事,大伯一家也会遮掩,京兆尹就能给他网开一面。
韩思雪低下头,看着他那双充血的眼睛,忽然说:“谢成榆,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什、什么?”
谢成榆一脸迷茫。
这时候,她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
对了,韩氏叫什么来着……
“也对,你怎么会记得我的名字,连我自己,都要忘记了。”
韩思雪轻轻摇头,眼神逐渐锐利,冰冷。
“你觊觎堂妹,要杀我灭口,居然还要我为你求情,难道你觉得,我会原谅你?”
她声音低沉地反问,像是在问谢成榆,更是在问自己。
话音未落,韩思雪夺过谢窈腰间长刀,刀身的布条散开,她狠狠下挥——
一刀!
刺入谢成榆的胸口!
“我韩思雪,今日在此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