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沉如水,目光如刀般扫过下首之人。
“江浩宇!私兵之事你作何解释?”
江浩宇抬头看向上首的夏元帝,又看了看一旁的老父亲。
喊冤枉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没错,那是我们江家和安王的私兵!养了那么多年,怎么就被发现了?!”
满堂震惊,包括他自己。
“逆子!”江丞相猛地扑过去要捂他的嘴,却被御前侍卫死死按住。
他儿子不对劲!
哪有不打自招的道理?
楚宴川轻轻摩挲着手指上的玄铁扳指,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阿樱给的药真好用!
楚流云从怀中掏出几封密信,双手高举过顶:“陛下,臣在江浩宇书房密室中搜得这些密信,请过目。”
陈公公小跑着接过,呈送给夏元帝。
当他看清信中内容时,面容骤然扭曲。
“好一个江家!”
暴怒的君王猛地拍案而起,密信如雪片般纷纷扬扬洒落。
其中一页正落在江丞相的乌纱帽上,“以精铁万斤换北漠战马”几个大字触目惊心。
夏元帝双目赤红如血:“这些年,北漠骑兵用我大夏的精铁箭矢射杀边关将士时,你可听见他们的哀嚎?!”
他忽地站起身,缓缓走下台阶。
沉重的龙靴踏在御阶上的声响,如同丧钟般敲在众人心头。
江丞相瘫软在地。
安王颤抖着捡起一张飘落的信纸,待看清内容后双眸骤然瞪大:“舅舅!”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江丞相,“为何要贩卖武器给北漠?那是通敌卖国!”
他确实参与了挖矿和私兵之事,却从不知竟有通敌卖国之举。
“父、父皇,儿臣冤……”
“你冤个屁!”
夏元帝抬腿就是一脚,龙纹靴重重踹在安王胸口,将他踹得倒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殿柱上。
安王蜷缩着身子,像条濒死的鱼般大口喘息。
“陛下!”
江丞相突然扑上前来,一头磕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再抬头时,额间己是血肉模糊。
这位权倾朝野数十载的老臣,此刻眼中竟迸发出困兽般的决绝。
“老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与安王殿下绝无干系!”
他声音嘶哑,却字字铿锵,“所有罪责,皆是老臣一人所为。安王殿下…他根本不知情,更未参与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