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承克拖着染血的大刀,一步步走向张家口城门。¨6+1~墈¨书·蛧* .庚¢新/嶵.全/
他身后,东江军士兵踏着后金的尸体列队跟进,枪尖滴落的血在黄土上蜿蜒成线。
宣大总兵王朴带着一众将领僵立门前,喉结不住滚动,眼前这支浑身浴血的军队,甚至连铠甲裂痕里嵌着敌人的碎肉,眼神却亮得如同淬火的刀刃。
毛承克一步一步走到宣大兵阵前,冷眼扫过面前的一众明军将领声音冰冷道:
“王总兵这城门,可是专为建奴开的?” 说完他猛地将刀插入泥土中,惊起宣大兵们一片慌乱。
接着他又扯开染血的盔甲,露出锁骨处的伤痕,“我东江军在鬼哭谷九死一生,在城下血战两个时辰,总兵大人却躲在城头数蚂蚁吗?”
王朴的脸涨成猪肝色:“毛将军误会,朝廷有密报说……东江军可能......”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己经非常明确就是怀疑东江军通敌,所以不敢开门。
“密报?” 毛承克突然大笑,笑声震得城头风铃乱响,“密报可是说我东江军通敌?笑话!如果我东江通敌,不是我看不起各位,张家口此时怕早就插上我东江军旗帜了!”
宣大兵里顿时响起抽气声。.齐,盛_小*税`旺\ ,哽~欣′罪¢筷¨
宣大兵己经亲眼见识过东江军的可怕实力了,毛承克说的他们自然完全相信,这时不由的人人脸上都露出了惭愧的表情。
王朴这时则急忙赔着笑道,“毛将军,所以这都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呀!东江军怎么可能会通敌呢?”
曹文诏这时突然冷笑一声急步上前,长枪挑起王朴的官袍下摆:“王大人不是怀疑东江军通敌吗?”
他猛地将枪尖指向远处堆满尸体的战场,“这些鞑子的脑袋,够不够证明毛兄弟的忠心?”
在他的身后关宁铁骑阵列森严表情肃杀,同时将长枪重重顿地,声如闷雷。
王朴一下子冷汗就流了下来,一个东江军就够他难受的了,现在还加上关宁军,他算是被宣大总督张宗衡架在火上烤了。
毛承克走到王朴身前,一脸戏谑道,“王总兵,要不你把我绑了去朝廷邀功?”
夕阳将毛承克的影子拉得极长,几乎要将整个城门吞噬。
王朴扑通跪地,官帽滚落在血水里:“末将有眼无珠!请毛将军入城休整!”
毛承克居高临下看着他,突然一脚踩住官帽:“入城可以,但这顶沾满奴血的帽子,王总兵最好戴着去宣府总督府走一趟 —— 就说东江军,替大明的脸面,讨回了场子。\三?八?墈¢书*蛧′ ′追¨罪?鑫~璋·截¢”
王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吓倒在地,按理说他和毛承克都是总兵,两人官职一样,断然不应该自降身份的。
但事实上,他就是被毛承克的气势所吓倒了,或者说是被东江军强大的武力所震慑到了,在毛承克面前自然便低了一头。
他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小心的在前面引路,毛承克病冷哼一声,便跟了上去。
在他们后面,曹文诏收枪也下了马不急不慢跟他们一起进城。
城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毛承克踏过沾满青苔的青石板,铁靴碾过王朴滚落的官帽,径首朝总督府走去。
张家口城不大,标准的“十字型布局”,总督衙门就在最核心位置。
一般来讲,宣大总督不定会在张家口,宣化也是他的常驻地点之一。
但因为最近草原上战事频繁,于是张宗衡便移师张家口亲自坐阵。
文官出身的他自持身份,断然是不会去城外亲自迎接东江军的,于是便叫王朴去了自己则在城内迎候。
此时张宗衡早己在辕门前等候多时,蟒袍下摆还沾着街道上不时扬起的尘土。
终于,他看到一名年轻的将领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城,正朝自己这边行了过来。
他知道这人肯定就是东江镇少将军、蓟镇总兵毛承克了。
“毛总兵这一路辛苦了。” 张宗衡强作镇定地抬手向他打招呼。
却见毛承克目不斜视,径首擦过他身侧,“辛苦?张总督怕是觉得我东江军在草原上是游山玩水!”
众人径首走到屋内,毛承克一把将染血的战刀 “哐当” 一声扔在议事厅的案几上,震得茶盏里的残茶泼洒而出。
张宗衡的脸瞬间涨成紫色:“毛将军这是何意?朝廷密报事关重大,本督不得不防何错之有?”
“防?” 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