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菲坐上村里的牛车,眉头就没松开过。′5_4¢看/书¨ ,免.费+阅·读*
赶车的大爷似乎也看出了张雨菲的心事,不由道:
“这年景来投奔亲戚的有很多,你平时也不怎么出门,我们大队这个月也来了不少外人。
个个瘦得皮包骨,要不是老家实在没有活路,谁又愿意背井离乡。”
说着又轻轻抽了一下牛屁股,让牛走得更快些。
他又转过头看到了张雨菲那半张脸,心里又觉得可惜。
张雨菲发生那样的事,顾营长都没有跟她离婚。
难道她不应该更贤惠点,免得遭了自己男人的嫌弃。
张雨菲听了大爷这话,心里一阵酸涩。
她何尝不想做个贤惠的妻子,可人一旦贤惠起来就要受无数的委屈,她又没欠他们的。
她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大爷,你说的我都明白,可那人我也不认识,顾大哥又不在家,你看我的脸,我现在真的是怕了……”
说着不忘撩开自己遮脸的头发,大爷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大爷叹了口气,“闺女,这脸毁了是可惜了,但顾营长没嫌弃你,你就该好好跟人家过。
那些来投奔亲戚的,有多少人连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都没有。
你啊,要知足。”
知足,什么叫知足?
又凭什么要她知足?
她的脸难道不是因为那个男人被毁的吗?
难道他不嫌弃,她张雨菲就要感恩戴德不成。_优¢品¢小?说?网¢ .无~错¢内-容`
她只想过好日子的好日子,碍着谁了。
如果顾韶华要把麻烦找回家,她不介意换了他。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大把的是。
她有的是钱,她不相信这世界就找不到祛疤良药。
大不了自己以后学医自己治。
正说着,牛车到了大队路口。
张雨菲给了大爷五毛钱,就跳下了牛车,带着旺财往家走去。。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听到离这不远的胡寡妇家,传来一阵吵闹声。
她心中一紧,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只见屋里围了一群人,中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子,正拉着胡寡妇哭闹。
“我们实在没活路了,就算是我这个当娘的求你了。”
说着就给要胡寡妇磕头。
胡寡妇连忙避开,脸上全是气愤。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放过我,你是我亲娘又怎么样,我早就被你卖了一次,我们己经恩断义绝。
别说我自己都快活不起了,你还要拖累我。+小`说/C~M¨S· ′更.新¨最^全.
好,你不让我活是吧,那我们就一起去死。”
说着就去灶房拿了一把菜刀,对着其中一个男人道:
“你这个孬种,是你让你娘来闹我的是吧。
那我先砍了你,再砍了你的那几个崽子。”
那男人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往后躲。
周围的人也慌了神,纷纷上前阻拦胡寡妇。
花婶见状,一把抓住胡寡妇的手腕,大声道:“胡大妹子,冷静点,别冲动!”
胡寡妇红着眼,浑身颤抖,“花姐,你不知道他们有多过分。
这么多年都不管我死活,现在还想来再卖我一次。”
那老婆子又开始抹泪哭诉:“闺女啊,你哥也是看你一个人孤苦可怜,这才又给你找了个男人依靠。”
“什么依靠,难道你们不知道那个男人己经打死三个老婆了吗?
你们要是再逼我,我们就一起去死。”
张雨菲皱了皱眉,心里很不舒服。
胡寡妇自己带着女儿在这边,家里也没个男人帮衬,全靠在大队挣的那点工分过活,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接济娘家。
花婶对那老婆子说:“大娘,大妹子一个寡妇也不容易,她自己也活得艰难。
你们有难处可以好好说,别逼她做这种傻事。”
那男人也在一旁小声嘟囔:“我们也是没办法了,不然也不会来求她。”
听到男人说话,胡寡妇气得又想拿刀砍他。
“什么叫没办法,我被你们卖了一次,你们还想再卖我一次是吧,我死都不会同意。
要嫁你们自己去嫁,在想打我的主意,我就天天去你家蹲着,你家的小崽子一个都别想活。”
张雨菲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