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抵在唇前,眸光倏地转冷,“别吵醒她。”
惊鸿急得额角青筋暴起,却不敢违逆,只能压低声音。
“至少让属下为您疗……”
“退下。”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惊鸿如坠冰窟。
他最后看了眼主子苍白如纸的唇色,咬牙消失在夜色中。
晨光微熹时,羡辰哼着小调晃到徒弟门前,正巧与匆匆赶来的谢难得撞个正着。
“稀奇啊,”羡辰用折扇挑起大弟子的下巴,“咱们逍遥峰的头号懒虫,今日怎么……”
谢难得拍开扇子,面无表情地晃了晃手中食盒:“给小师妹送早膳,顺道载她去上课。”
师徒二人正斗嘴,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玄衣少年长身玉立。
“早。”
慕云峰淡定地整了整衣襟,仿佛清晨从谢遥知闺房出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羡辰的折扇“啪”地掉在地上:“你……你怎么……”
“来接昭昭上课。”
慕云峰侧身让出通路,床榻上的谢遥知正揉着眼睛坐起身,腕间锁月环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谢难得手中的食盒“哐当”落地,指着窗外颤声道:“那是……公输长老的九霄飞鸢?”
只见窗外悬停着一架鎏金溢彩的机关飞鸢,鸢首镶嵌的留影珠正清晰映出公输墨跳脚的身影。
“臭小子!把老夫的宝贝还来!”
慕云峰面不改色地抱起尚在迷糊的谢遥知,轻巧地跃上飞鸢:“借来用用。”
说着还顺手捞起地上的食盒,“多谢师兄的早膳。”
羡辰望着绝尘而去的飞鸢,突然笑出声:“有意思。”
他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大弟子,“难得啊,咱们小师妹这是捡了只了不得的‘野猫’呢。”
谢难得盯着天际消失的金光,喃喃道:“那……好像是我的小师妹吧?”
“嘘——”
羡辰捡起折扇,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看破不说破。”
谢难得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手中的剑鞘"咔"地一声被捏出裂痕。
他死死盯着远去的飞鸢,仿佛要用目光在那玄衣少年背上烧出两个窟窿。
“师尊,”
他咬牙切齿道,“咱们逍遥峰什么时候成了菜园子,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拱白菜了?”
羡辰“噗”地笑出声,折扇掩住上扬的嘴角:“难得啊,你这比喻……”
“那小子来历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