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仰头灌了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郁结之气。
“师弟啊师弟......”
羡辰望着远处的云海,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我早说过,这无情道不是那么好修的......”
清风徐来,卷走了他未尽的话语。
一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他掌心,羡辰盯着看了半晌,突然笑出了声。
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无奈,几分释然,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罢了......”
他拍拍衣摆站起身,将酒葫芦往腰间一挂,“走一步看一步吧!”
逍遥峰内,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
谢难得紧张地望着正在把脉的羡辰:“师尊,大师兄情况如何?”
羡辰收回手,眉间疲惫之色一闪而过:“比昨日好些了。”
他望着昏迷不醒的宴星痕,心中暗叹。
仙门大比在即,宗门首席却重伤卧床......
掌门师兄那边,怕是瞒不了多久了。
“星痕啊......”
羡辰轻叹,半开玩笑地戳了戳宴星痕苍白的脸,“快醒吧,要是让你家师尊知道我把你害成这样,怕是要提剑砍我。”
话音刚落,宴星痕的眼睫忽然轻轻颤动。
谢难得惊喜地瞪大眼睛:“大师兄要醒了?”
羡辰挑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小子,还真是命不该绝。”
话未说完,他突然掩唇咳了几声,指缝间竟渗出一丝血色。
谢难得脸色骤变:“师尊!您怎么了?”
“无妨。”
羡辰随意摆摆手,将血迹隐于袖中,“昨夜救这小子耗了些修为罢了。”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你在这儿守着,为师去睡会儿。”
转身时,他的脚步微不可察地踉跄了一下。
玄天宗掌门大殿内,凝重的气氛几乎化为实质。
凌霄子高坐主位,一袭玄色道袍上雷纹隐现。
他指节有节奏地叩击着扶手,每一声脆响都让殿内气压更低一分。
“掌门!”
执法长老猛地拍案而起,袖中雷符噼啪作响,“夜玄冥昨夜公然毁我凌霄殿,这是要把我们玄天宗的脸面踩在脚下!”
殿外适时传来轰隆巨响。
被劈毁的殿宇正在坍塌,扬起漫天尘烟。
凌霄子终于抬眸,眼底闪过一道紫色雷光:“查。”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殿内温度骤降。
悬挂的玉磬无风自动,发出预警般的嗡鸣。
“本座倒要看看......”
他缓缓起身,腰间悬挂的“紫霄雷印”迸发出刺目电光,“这位魔尊大人,究竟意欲何为。”
最后一字落下,穹顶突然炸开一道惊雷,映得所有人脸色惨白。
就在雷霆余音未消之际,一道慵懒带笑的嗓音突然从殿外传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