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货车轮胎碾过泥泞的山路,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优,品,小`说?徃· +哽·新_醉/全¨陈远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挡风玻璃上疯狂摆动的雨刷,心里暗暗叫苦。这条陌生的山路他从未走过,本想抄近道送货,却不想迷了路。
雨越下越大,视线变得愈发模糊。陈远焦虑地扫视着四周,希望能找到个地方避避雨,顺便打听一下路。就在这时,前方山坳处隐约出现了一点昏黄的光。陈远心中一喜,加大油门朝着那光驶去。
那是一家客栈,广告牌赫然写着“王牛客栈”四个大字。“难道客栈主任叫王牛?好奇怪的名字!”陈远心里想着,不禁有些想笑。他将货车停在客栈门口,抖落身上的雨水,推开了客栈的门。一股陈旧的霉味混杂着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几盏油灯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有人吗?”陈远喊道。
柜台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个身着暗红色旗袍的女人缓缓走了出来。她皮肤惨白,嘴唇却红得滴血,脸上挂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笑容。“客官,住宿?”她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沙哑又冰冷。
陈远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但此刻外面暴雨倾盆,也容不得他多想,只好点点头。+第+一\墈-书?蛧_ \更\鑫?醉*全?“给我开间房,再弄点热乎的吃的。”
女人点点头,从柜台下拿出一本布满灰尘的账本,翻找了一会儿,说:“只剩二楼最里面那间房了,一晚五十。”说着,她拿起算盘开始算账。陈远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算盘,顿时感觉头皮发麻。那算盘珠泛着诡异的白色,仔细一看,赫然是用人指骨制成的!
陈远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掏出钱放在柜台上。女人收起钱,递给陈远一把铜钥匙,说:“客官,二楼右转到底就是您的房间。饭菜稍后会给您送去。”
陈远接过钥匙,快步走上楼梯。楼梯每走一步都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二楼的走廊同样昏暗,几盏油灯忽明忽暗。陈远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正要开门,却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哭声中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话语:“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这里……”陈远吓得后退一步,撞在了对面的墙上。这时,隔壁的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朝着门口走来。¨小?税?C-M′S_ ~庚¨薪¢罪~全.
陈远顾不上多想,连忙打开自己的房门,冲了进去,迅速把门关上并反锁。他靠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房间里的陈设十分简陋,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陈旧的山水画。
过了好一会儿,陈远才稍微平静下来。他走到桌子前坐下,发现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账本。好奇心驱使他拿起账本,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去,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许多名字和数字。他仔细一看,发现这些名字后面标注的数字,竟是每个人阳寿剩余的天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客官,您的饭菜好了。”是那个老板娘的声音。陈远连忙把账本放下,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看去。只见老板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个菜和一碗米饭,脸上依旧挂着那诡异的笑容。
陈远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老板娘将托盘放在桌上,说:“客官慢用。”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陈远看着桌上的饭菜,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那些菜颜色怪异,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米饭也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黑色。
他不敢吃,坐在床边,思考着如何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陈远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向外张望。只见一群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浑身湿漉漉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
陈远定睛一看,顿时惊恐万分。这些人他竟然都认识!三年前,他曾经历过一场严重的车祸,这些人就是那场车祸中的死者!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陈远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那些“人”走进客栈后,纷纷和老板娘打招呼,声音空洞而机械。老板娘依旧笑容满面地回应着,仿佛这些人活着出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陈远再也无法忍受,他冲出门,朝着楼梯跑去,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然而,当他跑到楼梯口时,却发现楼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中,他看到自己坐在驾驶座上,身体正在迅速腐烂,皮肉一块块脱落,露出森森白骨。陈远惊恐地尖叫起来